。二哥您大人有大量,且饒過我這一回吧,這杯酒我先敬您!”言罷,仰頭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湊近依康低聲說道,“左都督在此,二哥且息怒,切莫讓貴客看了笑話……”
“你他孃的還有臉來教訓你爺爺!看我今日不撕爛你這張慫臉!”依康怒不可遏,不等朱成翊說完,一個勾拳便將眼前這張紅瘡遍佈的臉打了個血漿四射。
依康的動作猝不及防,眾人呆怔,待得眾侍衛回過神來,依康已經將朱成翊踢到了隔壁桌下,一桌酒菜也被掀翻,一眾賓客扯著依康的衣角,有人被擊中了鼻尖,血流到了身上,有人被誤傷了眼睛,倒在地上嗷嗷直叫。
思罕氣得破口大罵,一眾侍衛一擁而上,七手八腳將依康與朱成翊分開,將口中罵罵咧咧,兀自衝著朱成翊方向拳打腳踢的依康拖出了宴會廳。一眾僕婦,小廝奔向朱成翊,一通手忙腳亂後,將混亂的現場重新歸置整潔,負傷的朱成翊被抬往了昭華苑。
思罕好容易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向梁禛道了歉,稱朱成翊與自己的二兒子素來有過節,此次宴會將他二人安排在了一處,是自己的過失,讓大都督受驚了。梁禛則禮貌地表示無礙,晚些時候會親自前往二公子的住所與他談心,開解開解,是自己的到來引發了二公子與午逸的矛盾,望土司大人勿怪,一番你來我往後,宴會在一派和諧中重新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翊哥兒一番苦肉計能否逃脫梁禛追捕,請看下回分解~
☆、姑姑的愛
朱成翊躺在床上; 臉上紅的綠的,紫的青的; 好似開了個彩帛鋪,他靜靜地躺著,也不吭聲。老大夫來了; 顫顫巍巍除掉了朱成翊的外衣,露出他青紫斑駁的胸膛。
安緹心疼極了,看著大夫用一根指頭按壓著朱成翊的骨骼經絡,換來朱成翊額頭的汗水陣陣湧出; 她忍不住嗚嗚哭出了聲。
朱成翊聽得心煩; 想將安緹攆出去,可是痛得慌; 說不出話,只能作罷。他看見靠立牆角,協助小廝送自己回房的陸離; 心道; 梁禛果然是不放心我的; 還好沒穿軟甲……
梁禛佇立窗前,凝視跳躍的燭火良久,開口說道; “于飛兄覺得思罕一家可有異樣?”
齊振沉吟,“屬下暫時未覺異樣,只那午逸,與思罕三女兒的關係似乎並無外界傳說的那般恩愛……”
“哦?于飛兄此話怎講?”梁禛挑眉望向齊振。
齊振一個拱手; “大人坐於上首不曾看見,屬下靠窗,開席前午逸去了恭房,回來時土司府三小姐攔住了他。我見那三小姐對午逸一臉關懷,數度示好皆換得午逸冷臉,屬下無法聽見二人談話,但最後午逸拂袖而去,三小姐呆怔了好一陣才回了宴廳。”
“許是他二人因旁的事由有過矛盾?”陸離插話看向齊振,而後又拱手朝向梁禛,“大人,屬下適才送午逸回昭華苑,見過他的傷了……那依康果然是個猛漢子,午逸怕是要躺上一月才好下床了。”
齊振點頭,“或許是我想多了,但屬下總覺得,午逸對三小姐的不悅可是發自內心的。”
見梁禛不語,齊振繼續道,“屬下以為,如若午逸與思罕三女兒關係惡劣,思罕則不應待午逸如此看重,午逸首先是他女兒的夫君,其次才是謀臣。如若午逸想借土司府平步青雲,那他便是有求于思罕,也不應待三小姐如此冷淡。”
梁禛頷首,想起開門節土司府巡遊那日自己透過紗幔看見午逸對三小姐的冷淡,看來有此感覺的人並非自己一個。午逸的倨傲,並非自己的錯覺,雖然他帶著笑,佝著腰,但那天生的傲慢,卻是他不由自主的自內而外散發而出,對思罕,也對他的女兒。
這個午逸,是個有趣的,梁禛唇角勾起,摩挲著手中的一盆水仙花。“高並青松操,堅逾翠竹真。挺然凝大節,誰說貌盈盈。”說的可是你——午逸。
……
昨日宴席上鬧那麼一出,午逸受了委屈,不願再住土司府,要獨自回濯莊了,安緹要替朱成翊“照看”後院,便不能陪自家夫君回莊子。思罕一番挽留未果,只能任由午逸離去,得此訊息,梁禛攜齊振也來送行。
“午逸兄為何帶傷也要堅持離開,如今你應躺在床上好生調理才是。”梁禛滿面的關懷,看向躺在軟轎上的朱成翊。
朱成翊的頭臉被包得密密實實,只露出兩隻眼睛與口鼻,雖然看上去很滑稽,卻讓朱成翊安心了不少。他的聲音粗嘎又滿含歉意,“大都督,午逸實在丟臉,讓大都督笑話,我與二哥的關係每況愈下,昨日還鬧出那樣一番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