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近!”駱菀青破釜沉舟,終於斬釘截鐵地說完了自己的意思。
齊韻瞪著眼,神情遲滯,耳畔不由自主地響起昨晚客棧內梁禛沉醉又粗重的喘息。
“嗯!”她重重的點頭,“我不同他說話!”只差拍胸脯指天發誓了。
駱菀青頷首,微微放下心來,她嫌棄地看了一眼齊韻沾滿餅屑的臉,拿羅帕蘸蘸自己的嘴角,“回京後,我父親便會求得皇上替我與梁大人賜婚。至於你——齊姑娘,你是皇上的人,你得要儘快好起來,儘早入宮服侍皇上!”順利說完關於未婚夫的言論,再說賜婚的事,似乎也沒那麼尷尬了,駱菀青言之鑿鑿,說得她自己都覺得梁禛已然是自己囊中之物了,不由得越發得意起來。
齊韻呆怔到底,不過這次倒不是全裝的,她是真的被刺激到了。駱璋承興平候爵位,官拜右都御史,雖是二品,但此次回京擢升一品定是板上釘釘的事,再加上駱家乃新皇外戚,封個國公亦非不可能!齊韻心中黯然,看駱菀青對梁禛勢在必得的模樣,駱璋回京主動向新皇懇求賜婚實在太順理成章了,那自己呢……
自己不能進宮,正好痴傻了,便就依了自己開始的打算,尋個清淨之地,青燈古佛了此殘生吧!
腦海中奔湧而出的是梁禛對自己的溫柔,齊韻覺得眼睛發澀,她強迫自己勿要再想,只睜大“無辜”的眼望著駱菀青。
駱菀青見這呆子一臉懵懂樣,也自嘲地一笑,“齊姐姐如今生著病,自是聽不明白青兒的話,不過不要緊,總之你得記住了,不許進梁大人的大帳!待我問梁大人示下了,再帶你去青兒大帳玩新鮮玩意,可好?”
這呆子就是個禍害,少澤與她接近便是自掘墳墓,無論如何都得將這痴呆妖女誆離梁禛身邊。駱菀青極力對齊韻示好,她語氣親暱,語調清揚,倒真是一副熱情好客的大姐姐模樣。
“嗯……”齊韻舉著撥浪鼓,極力讓自己的大腦放空,她怕自己一想事情便就哭了出來,“我聽姐姐的話,我會離大人遠遠的……”
不等齊韻說完,一聲壓抑著怒意的冰冷男聲陡然響起,“駱姑娘在勸韻兒離誰遠遠的?”說話間,大帳簾掀起,梁禛負手大步走了進來。
他身著靛藍色刺繡巨蟒箭袖袍,腰間攢珠銀帶,目含秋霜,面蘊怒色。他端立堂中,冷冷地看著駱菀青,“駱姑娘,你可還記得你在車裡土司府對我說過的話?”
駱菀青愣怔,他什麼意思?
“你說你願意與韻兒共侍一夫……”他冷冷地看著駱菀青越睜越大的眼,“並且你做妾……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駱菀青難以置信,她噌地起身,“梁禛!你瘋了嗎?此一時彼一時,這齊韻是皇上三番五次提起過的人,她是要進宮侍奉皇上的!你不要你的安遠侯府了麼?!”
梁禛狠狠甩開自己被駱菀青握緊的袖口,“我看你才是瘋了,皇上九五之尊,豈容你費盡心思塞個傻子去糊弄於他!”他狠狠盯著駱菀青赤紅的眼,“皇上的妃嬪,至少得是個正常人吧……”
梁禛轉身,對上齊韻呆怔的臉,他挨著齊韻輕輕坐下,望著她,極盡溫柔,“韻兒生病了,禛不嫌棄你,便由禛來照顧你吧……”
駱菀青冷然,“齊韻藏匿要犯,已犯重罪,少澤勿要被無端牽連。”
梁禛自榻上緩緩起身,他踱步來到駱菀青身前,目光沉沉,“我信你被逼到極致定會拿此事說項,可青兒乃柔弱女子,難道不知對手如若孤注一擲會對你有什麼影響麼?倘若你尚未準備好將我梁家一擊致命,禛勸你最好能謹言慎行……”
駱菀青震驚,梁禛這是在威脅自己嗎?她氣極,渾身發抖,她指著梁禛的鼻子,鼻息咻咻,說不出話來,只能一把推開攔住自己去路的梁禛,飛奔衝出了營帳。
☆、狐疑
駱菀青絕望極了; 梁禛一反以往的謙和態度,如此冷硬; 擺明了就要過河拆橋,利用完了駱家就想跑?還從沒有人這樣做過!
駱菀青在自己的大帳裡兀自轉著圈,她雖然怒火攻心; 但也不得不承認以齊韻目前的痴傻狀態,要想入宮,這的確是一件不大可能的事了。只是沒想到的是,梁禛居然還願迎娶一個傻子為妻; 那狐媚子究竟使了什麼法術讓梁禛對她如此矢志不移!
駱菀青想起以往梁禛對自己的語笑嫣然; 心如刀絞,不行!不能讓梁禛就這樣白白擺自己一道。
她決定再次尋找父親詳談; 父親認為梁禛痴戀齊韻,強烈反對她再糾纏梁禛,並不贊同她主動求皇上賜婚的想法。可駱菀青卻並不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