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一騎黑馬灰衣的武士湊近吉達的大紅馬,揚聲問道。
“讓她先跟著,到汝州再來回話。”一行人不放緩的兀自策馬狂奔,王鏘聽見沉悶的聲音從身前高大的黑影前傳來,將軍好似不大高興……
吉達率部奔到子時,終於到了汝州城郊。安營紮寨一通忙活後,好容易安頓下來,王鏘狼吞虎嚥地就著熱水嚥下手中的饃。昨晚為了醉的逼真,醉的持久,吃了融行散,強迫自己醉了一天一夜,餓得前胸貼後背,連吃八個饃,終於緩過勁來。待要再吃,吉達派來傳令兵讓他去大帳。
王鏘進到大帳,便見到一名髮髻高束,身穿玄色勁裝的女子立在吉達的左下首。鳳棲見到王鏘進來,輕輕一笑,便轉過頭不再看他。待向主座的吉達見過禮後,吉達示意王鏘坐下,“鳳棲,你向王大當家講講你看見的罷。”
鳳棲頷首,轉向王鏘,抱拳一揖後開口道,“王大當家,在下與另兩名兄弟負責打探你與朱成翊會面事發後青龍會的後續補救問題。兩日前梁禛奔赴攬春院後,便將攬春院封鎖控制,至今不允許旁人入內。二當家王覓立時縮回了珞錦莊,他以為縮回老巢梁禛便尋不到青龍會了麼?梁禛當日晚間便繼續封鎖了你們青龍會名下的五家賭場、十家鋪子。可恨那王覓,直至梁禛封了青龍會最大的藥鋪,才想起要將青龍會的產業藏起來,現在才動手能有多大的用?迄今為止,你們青龍會在開封城的產業已被梁禛封了一大半!王爺看重青龍會除了你們的人力和財力,更重要的是你們青龍會的物資流動能力,後續保障能力。可如今呢?直接損失的財產是你們自己的事,可你們的鏢行、碼頭、商鋪被封,青龍會對王爺還有什麼作用?你要王爺餓死在大寧?”
王鏘越聽心越沉,早就知道這四郎是個壞事的,除了逛窯子、下賭場,他還會什麼!王鏘將拳頭握得咯吱直響,他恨恨的抬起頭,望向吉達,“將軍,請容在下休家書一封,致予小民的六弟王衢。六弟天資聰穎,自小隨在下處置公中事務,經驗豐富、手段老辣。煩請將軍著人將小民身上的青龍會主事牌,與小民的印信一同交予吾六弟,六弟定不負王爺信任,將軍重託,最大限度追回青龍會產業,減輕此次任務失利帶來的負面影響……”
吉達只拿冷眼看著他,不置可否,默了良久,喚來小卒,讓送筆墨來。他轉過頭,冷冷的說,“攬春院是否有一名歌姬,名喚晴初?”
“回將軍,的確有一名歌姬喚作晴初。”
“殺了她,便是她向梁禛透露了青龍會的賭場、碼頭與鏢行。”
☆、將軍與姬
晴初依然住在被錦衣衛把守的攬春院,除了不能出門,其餘與以往差不離。因她並非罪犯,在梁禛的口中她便只是一名線人,最多算一名證人,還是自來水性質的。錦衣衛沒有理由也沒有興趣從老鴇手上強奪一名已經被利用完畢的青樓女子,錦衣衛如今守著院子,也只是為了預備日後不時之需,錦衣衛盤桓在開封城這段時間,錦衣衛均有可能隨時來攬春院取證。
晴初年方十四,曲唱的好,聲音婉轉悠揚,舞也跳得出眾,她跳的胡舞,熱辣奔放,連胡姬見了也會心跳加速。她雖還是個清倌人,卻已然成為了攬春院的熱門頭牌,每日裡忙著趕場,以至於老鴇親自出手限制她趕場的次數。晴初是個“好姑娘”,不能早早的就被工作折磨得失了顏色。
她清倌人的身份,越發激起了普羅男人出重金購買她“梳攏權”(初次)的慾望,這導致老鴇也在有意無意的押後她梳攏的日子,不尋個大闊佬都對不住晴初如此的高人氣啊!
可如今,楊老鴇卻陷入了深深的煩惱中,自那日錦衣衛查封攬春院後,不知為何,大當家便親筆手書與她,三日內青龍會將派人潛入攬春院,取走晴初的命,讓她做好善後事宜。
因到如今,錦衣衛還在管制著攬春院,終日有人看著院子,除了後廚做飯的,不許人進出,她已經許多天沒有營業了。現在連門都不能出,想在晴初丟命前找個闊佬狠賺一筆都不可能了,可惜她嬌養了十年的“上好極品”啊!把晴初當眼珠子似的藏著,這次虧本大發了!
陸離負責執行清查青龍會在開封城產業一事,這幾日忙的腳不點地。開封是青龍會的老巢,青龍會在開封城的產業多到令人咂舌,這讓梁禛非常滿意,這也是最近一段時間唯一讓梁禛欣慰的事了。
錦衣衛數日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扼住了青龍會不少堂口,這要歸功於晴初。初時只當她是一名被王鏘稍予青眼的小歌姬,對王鏘與朱成翊的事也知之甚少,未曾想到她在青龍會各堂的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