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在恆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背時過,先是遭遇無妄之災,再是天字第二號人犯找上門來,最後自家夫人非要包庇人犯,還在眾目睽睽之下與自己拉拉扯扯,生怕別人不知道人犯跟自家的關係。
徐在恆拼命掙脫小謝氏的糾纏,正要指使護衛打暈自己的夫人,梁禛來了。
徐在恆帽子歪了,官服釦子被扯鬆了一顆,脖子上一道刺目新鮮的抓痕。前兩日“病的無法下地”的小謝氏頭髮散亂,釵子也不知哪裡去了,滿臉是淚,哭聲從村頭直傳到了村尾。
梁禛一來便看見了這樣一幅場景,薄唇一扯,嗤笑道,“徐大人這是作什麼?夫妻打架打過了半個河間城?也不怕有失府尹威儀?”
“梁大人萬福……下官帶來了齊韻,特在此等候大人示下……”徐府尹疲憊又恭謹地作揖回覆,語氣裡透著不可言說的輕鬆。
梁禛早瞧見一旁軟轎上著鵝黃雲雁紋對襟長褙子的女子,頂發高梳,耳旁兩縷長長的髮絲逶迤而下,那雙薄愁迷濛的妙目淚光點點,正是他“日思夜想”的齊韻。
☆、爭鋒
梁禛大喜,今日好事接踵而至,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適才清河村一番人仰馬翻,雖一無所得,朱成翊應是逃了,但基本確定了朱成翊就在河間城,這就是好事,現如今出河間城必需錦衣衛特製的路引,水路也同樣。想那城防守軍和水路關卡皆是北直隸總兵撥出的人馬,均是征戰四方的鐵血軍隊,可不是平時的守城官兵。朱成翊想從河間城逃脫幾乎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