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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思慮至此,徐在恆極力放鬆的笑道“走了有兩日了吧……應已然到家了罷……”

梁禛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半晌沒說話。徐在恆覺得臉上的肌肉開始泛出陣陣酸意,眼看就要繃不住了。梁禛低頭淺笑,踱到徐在恆跟前,低頭湊到他面前,一字一句的說道:“齊首輔涉嫌奸黨罪,我等特來河間捉拿同黨,徐大人莫要不識好歹!”

徐在恆覺得今日所受之事已讓他在地獄走過一遍了,沒有什麼還能比這更壞了。眼見梁禛神色莫辨,也不知自己猜對還是猜錯,說出去的話又收不回來,竟生出破罐子破摔的豪氣。

“下官所說句句屬實,下官並不知齊大人居然犯下如此大罪,不然定捉住齊韻送交梁大人!如今人犯已藉口返家,下官亦不知她逃往何處了呀……”徐在恆砰砰砰以頭搶地如搗蒜,眼見額頭已浸出點點血跡。

梁禛見徐在恆確實不知更多了,齊祖珩也不是說殺就能殺的,再者此案疑點甚多,今日就先到此吧。這樣想著,梁禛直起身,理理官服,負手對地上的徐大人冷聲道“徐大人不必驚慌,肅王爺厚德仁愛,齊韻之事自會水落石出,屆時定會給徐大人一個公道的。告辭。”說罷,撩袍便出了徐府。

☆、入網之魚

梁禛回到客棧,從書架上取出一個卷軸,展開後但見一二八佳人,娉娉嫋嫋,蛾眉淡掃、秋波宛轉,一雙鳳目似愁非愁、含情無限。畫卷工筆細膩,傳神盡態,不是齊韻又是誰!

隨著調查的進行,梁禛對齊韻越來越好奇。梁禛直直盯著畫卷,心裡充滿疑惑、渴求——他渴求探明,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柔弱嫵媚的外表下裝著一顆不安份的心。她會不會有恐懼害怕的時候?她為何總是罩著一層薄霧,讓人看不清楚……

齊韻養於深閨,卻不愛閨閣女兒之事,獨喜兵書經史。以往太…祖皇帝就笑稱,齊祖衍這個管帳的看來要養出個女軍師了。傳聞齊韻善謀略,她曾與太…祖的幕僚清談過整整一日,要不是因自己的女兒身,為求閨譽須得回府,她一定會投身太…祖皇帝帳下做個女謀士。

梁禛以手輕拂畫上的美嬌娘,這齊家的女兒與兒子一同失蹤,莫非是都被朱成翊帶走了?這朱成翊自己都快死了,還想著帶女人逃命,真沒看出來竟然是個荒淫無度的典範。

但想到朱成翊平日裡的清明模樣,也不曾聽過後宮傳出過二人的溝溝橋橋。梁禛又想起數日前見到的齊祖衍,那個出名的老狐狸,他的滑不溜手滿朝聞名,虧本生意斷斷是不會去做的,且看起來對朱成翊毫無追隨之意,他這一雙兒女按理不應與那小廢帝有何牽扯才對。

他細細梳理了一遍肅王進京後與齊家有關的所有細節,越想越覺得不合常理,總覺得有什麼一定被遺漏了。有無可能是朱成翊劫持了齊韻,以逼迫齊祖衍潛伏京中以求其他不軌之企圖?如若真是這種情況,齊老兒就不能留了。

但齊祖衍自宮苑火起那日後便老實待在府內,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嚴格遵循錦衣衛要求行事,還託守備齊府的錦衣衛上遞奏章,號召朝臣們積極響應肅王爺的“整肅”運動。要殺齊祖衍得慎之又慎……

梁禛想得火起,決定放棄。無論怎樣,都得先找到齊振或齊韻其中一人才行。可又該去哪裡找呢?直覺告訴他,來河間府是正確的,只待找到二人即可解開疑團。

且不說張網抓魚的梁禛如何糾結不已,身在清河莊的朱成翊也明白了此次追兵的兇殘,拋棄齊韻雖然可以加快逃命的速度,但朱成翊不想拋棄齊韻,帝位是他的未來,齊韻是他的過去和現在。他不想做一個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他的人生已經夠悲慘了,他想讓自己灰暗的人生能保有齊韻這唯一的顏色,可以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安慰他過早枯老的心房。

朱成翊來到齊韻房間的時候已然疲憊不堪了,他在書房和白音他們討論了一個下午。白音是個蒙古人,曾任大元時期朵顏衛指揮,有材略、善攻戰。大元覆滅後,最開始他是在寧王手下做事,後因失誤犯錯,被寧王拋棄。朱成翊將他撿了回來,悄悄留在身邊,因蒙古人身份不可為羽林衛,更不能為指揮,蓋因其才幹、謀略尤其突出,朱成翊捨不得放棄,便將羽林衛指揮一職授予了資質平庸的老好人彭鏨,實際卻是白音統領工作。其所轄還有另外兩名蒙古人,分別是巴拉和特木爾,他們皆是白音的舊日部屬。堂堂漢人帝王淪落到全靠幾名蒙古人保護,不知是在諷刺太…祖爺爺,還是在諷刺自己。

“翊哥兒,咱們何時出發?”

抬眼看見齊韻盈盈的美目,朱成翊不自覺的揚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