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不好……他一點都無被拋棄後見到拋棄自己的人倒黴而產生的幸災樂禍感,而是擔心極了,甚至第一次後悔自己沒有親自去做一名前哨。
營妓……韻兒哪裡受過如此侮辱,饒是她再狡猾,也只是一個姑娘家,那麼多如狼似虎的龍門衛軍士,隨便一個都能把她碾成渣,梁禛擔心的心都揪起來了。韻兒會不會受辱後想不開自尋死路?梁禛的心砰砰砰狂跳起來,他坐不住了,扔開雞腿,噌的一聲站起來,對上黑瘦屬下探究的眼,“你自己去換下肖七,盯著吉達,讓肖七現在來見我!”末了又補充一句,“現在便去!”
書房內,梁禛兀自轉著圈,馮鈺立在一旁冷眼看著他,“大人!準備工作尚未完成,咱們不可提前行動,嶽州西南角與北城門的工事尚未完成,不能使用。大人切不可莽撞行事!”
梁禛停下腳步,抬眼看了看馮鈺,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一下,“我知道,只是想問問肖七,沒旁的意思……”
“大人,只一個女人而已,大人務必要以大局為重!”馮鈺趁火打鐵。
“嗯,我知曉……”梁禛頹然坐在椅子上,心中如油煎。
肖七很快便來了,他細細描述了當時的情景,“那營妓是被吉達抱出來的,到了前院,不肯下地,死死摟著吉達,於是吉達便抱著她走向一旁的樹叢,想就地洩火。可不知怎的那營妓突然掉地上了,然後撲向了鳳棲,也不知鳳棲又受了什麼刺激,便與吉達爭執起來,最後吉達做了讓步,任由鳳棲帶走了那營妓。”
“那營妓什麼模樣?”梁禛覺得自己正在受錦衣衛最常用的“站重枷”之刑,自己肩膀上正放著那兩百多斤的重枷,扔不開,掙不脫,快要被壓的累死了。
“屬下離太遠,看不大清楚,給人感覺模樣挺柔弱的,身材也是玲瓏有致,沒想到這麼小一人兒聲音倒是挺大,哭的一唱三嘆的,從頭哭到尾……”
梁禛心如刀絞,這麼說來一定就是自己的韻兒了,那天殺的朱成翊也不知在做什麼,連個女人都看不好。他也未覺得自己的邏輯有什麼不對,齊韻雖為掩護朱成翊離開了自己,那也只是暫時的,齊韻依然是自己的,只是暫寄在朱成翊處而已……
梁禛壓下心中痛楚,伸出食指朝肖七勾了勾,讓肖七靠近些,“來!與本官說說,吉達的佈防及周邊環境是怎樣的……”
……
吉達端坐書房內,等著王鏘的回覆,昨日吉達便得知朱成翊去了青龍會在嶽州的堂口。“本將軍就知道,此計定然行得通!那朱成翊何曾受過如此脅迫,他定然會乖乖的匍匐在寧王爺腳下的……哈哈!”
沒聽見那習慣的女中音的附和聲,吉達轉過頭看向鳳棲,突然發現鳳棲今日有些不同尋常,他認真的端詳了一番,對了!今日鳳棲穿了一件正紅色圓領箭袖勁裝,腰間墨青色蹀躞帶,玉框鑲金帶板,額間一抹正紅鑲金邊抹額。襯得人也變得愈發唇紅齒白,英姿颯爽。
“嘖!今日鳳棲小將軍為何如此好看?”吉達將身體壓向右側手肘,身體前傾,嬉皮笑臉的調笑,“莫不是昨夜太銷魂,今日才顯得特別的不凡?”
“呸,休要混說,我也需要好姐妹拉拉家常,你以為我跟你們臭男人一樣?時時想著那種齷齪事……”鳳棲啐了一口,惡狠狠的瞪向吉達。
“呦,不想那齷齪事,你留個營妓在屋,折騰一夜,合著都在蓋著棉被聊天?”吉達驚訝不已。
“不可以麼?誰規定了不許與營妓聊天?”鳳棲白了他一眼。
吉達露出一臉佩服的表情,轉瞬又賤兮兮的湊過來,“既然你與那營妓聊過一夜的天了,想來體己話應是早已聊完。今夜該輪到我與那營妓聊天了罷?”言罷還眨眨眼,眼神曖昧又滿含企盼的望向鳳棲。
鳳棲噎住,“將軍,咱們還有重要事尚未完成,應以王爺之事為先,營妓一事莫要再提!”
“……”吉達張嘴待要反駁,傳令兵高呼聲響起,王鏘已至門前。
吉達坐正身子,狠狠瞪了一眼鳳棲,轉頭等著王鏘進屋。
王鏘滿面紅光,嘴角的笑意遮都遮不住。他一進門便高聲大笑,“賀喜將軍!計策起效啦!朱成翊果然上當了!將軍英明,無人能及啊!”
“唔,你與朱成翊是怎樣商議的?”對此等馬屁,吉達亦甚是受用,靠上椅背,眯著眼,笑嘻嘻的看向王鏘。
“回將軍,小民與朱成翊約定,明日酉時,朱成翊偽作出城,裝作不再理會齊韻,並與小民埋伏於名喚徊馬蕩的蘆葦地,擎等著將軍來追,趁夜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