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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兒正好路過,桑錫便認定風箏被樹枝掛住,是女兒路過的緣故,非要女兒上樹替他取下,女兒爬上了樹替桑錫取下風箏。然女兒畢竟比不得男子,未能周全好風箏,桑錫便哭鬧至今。”

“你既承下了替桑錫取下風箏之事,便理應承擔周全風箏之責,你既無替兄弟解決樹掛風箏之能力,一開始便不應攬下此差使。無論如何,此事乃安媞行事欠考慮,你有錯在先,卻還將桑錫生母打出院門,錯上加錯,你行事如此刁蠻,你母親便是如此教你的麼?”

思罕怒目圓瞪,絲毫不理會自己女兒眼中的錯愕與不甘,當眾便將安媞的責任給死死定下了。

安媞雖對父親一意偏袒七姨娘母子早有了心理準備,卻沒料到還會牽連到母親被父親當著如此多下人的面數落。

她心中憤懣難耐,忍不住直起身子,直直盯著父親圓瞪的雙目,“爹爹,桑錫的小廝阿磴本是要替桑錫取下風箏的,可桑錫哭鬧不休,非要女兒取下風箏不可。女兒推脫不得,不得已才爬樹取風箏,此事阿磴可以作證!”

安媞向來甚少與自己鬥嘴,此時的反駁倒讓思罕有些意外,思罕來不及表態,懷中的七姨娘乜斜著吊稍眼開口了,“大人啊!您瞧瞧三小姐的脾氣,對您尚且如此,對其餘人該是如何,大人不需妾身多說,亦能猜出了吧!今日這事,阿磴倒是在場,且聽阿磴怎麼說。大人今日如若不好好理會理會,趁此機會順順家法,日後怕是再無咱母子的活路了!”

七姨娘話音未落,一旁的小廝阿磴便抖抖索索猛的跪下了,“大人……不關小的……的事……小的只是……替三公子放風箏……”不知是否平日裡被壓迫太多,阿磴顯然是個膽小的,一聽要自己作證,早就嚇成了一灘泥。

朱成翊立在一旁數著地上的雜草,見思罕與他那魔王兒子一般不僅是個胡攪蠻纏的,也是一個拎不清的,後院更是奸佞當道,妖魔橫行。眼看自己立在一旁幹晾了半天了,思罕也沒能準確斷出此等小事的真正元兇。

他實在等不住了,上前一步朗聲說道,“土司大人,翊在花廳等候大人議事結束時,正好見到令愛與令郎起了爭執,此事翊可作證。”

他實在不想再旁觀此等糊塗之人的後宅生出的如此無聊的爭寵官司,三言兩語,手腳並用將整個事件複述了一遍。

為避免思罕再說出糊塗的話耽誤自己入住客房,朱成翊恰到好處地點出了此事的關鍵點,“令郎以為,因令愛路過致小廝轉彎,風箏掛樹一事應歸責於小姐。故而禁止其小廝上樹取回風箏,強令此弱質女子爬樹取風箏,還要求風箏品質完好無損,確有強人所難之嫌。”說完便閉了嘴,不再出聲。

思罕被一干女人鬧得火起,聽得朱成翊開口說話,才想起還有一個外人尚需安頓。自己不僅忘記了朱成翊,還讓朱成翊看了自家兒女的一出笑話,更加覺得面上無光。只覺兒子女兒都不是好東西,忍不住狠狠將吊在懷中的七姨娘摜擲在地。

“瞧你慣出的好兒子!蠻不講理,還涕泗流漣!再這樣下去,我看活脫脫又是一個紈絝敗家子!”

言罷,轉身對上被嚇的忘記哭號的桑錫,橫眉怒目,“你目無長姐,蠻橫任性,除了去學堂學課業,哪兒也不許去,給我禁足三個月,罰抄道德經五遍!”

復又對上直身跪於地的安媞,“你性情暴躁,對兄弟、姨娘皆謙恭不足,剛直有餘,就算對方有何不是,亦應仁愛恭謹。罰你謄抄三遍女戒。”

朱成翊放下心來,此事總算塵埃落定,這思罕成日裡糾纏於此等無聊又瑣屑的事,怪不得自己的眼光也如此狹隘了。思罕安排完各位的獎懲措施後,方拉上朱成翊轉身匆匆離開,去往客房安頓朱成翊。

安媞依舊跪坐於地,她茫然地看著朱成翊離開的背影,這不就是在武定府遇見的那對怪異姐弟中的弟弟麼……

早聽說今日那小廢帝會來府上,為此,父親還專門安排了一場晚宴,這位替自己說了公道話的年青公子莫不就是那小廢帝朱成翊?

安媞又想起在武定府時齊姑娘身穿五彩月華裙時梳雲掠月的傾城絕色,和適才那位小公子身著妝花葛紗團領袍,目光盈盈,清癯疏淡的出塵脫俗,心中突然生出難以言說的窒悶感。

晚宴上,父親應該會向他提起聯姻的事吧?父親盛情款待他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將他納入掌中,方便日後拿捏於他麼……

……

是夜,土司府燈火輝煌,鼓樂齊鳴。朱成翊坐在上首,唇角帶笑,冷眼瞧著眼前這片歌舞勝景。諾大一個大廳,竟然也坐的滿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