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鶯兒捏著這支步遙想的出神,都沒發現一名面色蒼白,目光冷冽的年輕女子進了房門。
冬雪實在忍不住了,她一定要來看看二公子的新歡究竟是何方神聖,她冒著被梁禛斥責的風險進了梁禛的房門,一眼便看見坐在妝臺前,拿著一隻步搖發愣的女子。
那女子生的明眸皓齒,果然是個美人。冬雪心底更加忿恨,但畢竟是二公子新歡,自己得識趣。於是她便扯了一個笑,腰肢款擺來到女子身旁,略道了個福,“可是童姑娘?奴是二公子的大丫鬟冬雪。奴見過童姑娘。”
童鶯兒陡然聽見一個千迴百轉的聲音向自己道福,倏地回神,定睛一看,這個自稱大丫鬟的女子蛾眉婉轉,巧笑嫣然,很是親切。
童鶯兒心生好感,忙笑著回禮,“姐姐有禮了,日後鶯兒還靠姐姐照拂了。”
童鶯兒與冬雪一樣,目前都沒有名份,喚冬雪為姐姐,倒是應當。冬雪聽得心裡痛快,暗道,嘴巴倒是生的甜,怪不得公子就被騙了。
冬雪拉住童鶯兒的手,坐在床邊的軟榻上,她細細打量著童鶯兒,暗自與自己比較。臉蛋漂亮,豐胸細腰,雙腿修長,腳兒也美……她越發忿然,心中暗自滴血。
……
是夜,梁禛回府了。甫一進屋,他便扯了腰帶,一把扔地上,蹬掉鞋子轟然倒上床塌,閉上雙眼,如往常一樣張口便喚,“汀煙。”
房門吱嘎,有人進屋,撿起地上的腰帶,擺好床邊的皂靴。一塊溫熱的巾帕撫上了梁禛的臉,輕重適度,舒服的緊。接著自己的手被一隻柔軟的小手握住,溫熱的巾帕開始賣力清潔自己的指甲、指縫……
柔軟小手與自己相觸,讓梁禛心頭隱隱發顫。那個狡黠姑娘的手也是這樣溫軟,拉著她的手,他可以撫上她玉藕般的胳膊,吻到她櫻桃般的小口,渾圓光潔的脖頸,還有那綿軟溫香的乳……
梁禛的呼吸開始變得粗重,他反手握緊正在他指尖忙碌的小手,一把往胸前一扯,一團柔軟伴隨一聲嬌呼落進了他的懷裡。他終於睜開眼,對上一雙驚惶的黑瞳——
“韻兒……”他朝這雙他喜愛的眼睛溫柔的喚。
“大……大人……奴……奴喚做鶯兒……”懷裡的人兒不大確定此時應該喚他相公,亦或大人,糾結了一瞬決定還是採用保守的叫法,磕磕巴巴的糾正他。
梁禛一愣,漫天的失落瞬間將他淹沒,他沮喪到了極點,連小腹下那正勃發的慾望都瞬間消退……
童鶯兒也敏銳的感受到了他的變化,她驚訝極了,沒想到自己的這番自我介紹會有如此大的威力。
她緊張極了,自己初次上崗就犯了大忌。媽媽說過,女人切不可在男人興致正高時說錯了話,如果說錯了應積極彌補,轉移男人的注意力。
童鶯兒準備嚴格執行前輩們的經驗之談,她復又伸出蘭指撫進身下男人已然鬆開的衣袍,探向他的腰間。嘴巴亦沒閒著,她一口覆上他的脖頸,滿口含住,用力吮吸,輕輕啃咬……
可惜梁禛不是嫖客,嫖客們上門是有明確的目的性,比較吃這撩撥的一套。梁禛卻只是回家想睡個覺(名詞,非動詞),因思念齊韻而起的突發的興致來的快,去得也快。本就處於情緒的低潮了,還被一個奴婢抱著強迫啃咬,心中的排斥感不是一般的強烈,他瞬間生出一種被人侵犯的感覺。
他是男人,女人受到侵犯尚且會痛哭流涕,尋死覓活,更何況他了。於是梁禛一聲怒喝,反手便將身上的童鶯兒一把扯下,扔垃圾一般摜擲地上。伸出一條腿便要踢上童鶯兒的臉,待看清目標後又生生轉了一個向,踢向旁邊的茶桌……
童鶯兒又驚又怕,她已連續兩個晚上經歷了梁禛的瞬間變臉了!她把自己縮在牆角,蜷成一團,低低地抽泣,瑟瑟發抖。
她想去跟冬雪姐姐住,實在不想與梁禛住在同一個屋了,太可怕了!她只想做個丫鬟,梁家妾室什麼的實在太難!
茶桌嘩啦一聲變成了一堆廢柴,梁禛安靜了下來。他背對童鶯兒冷冷的吩咐,“你去側房睡覺,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再進我臥房。”
童鶯兒如蒙大赦,爬起來,顧不得哼吱一聲,便迅速的點了一個頭,如離弦的箭衝離了房間,連鞋子落了一隻在梁禛的床邊也沒顧得去撿……
☆、落定
梁禛半夜踢碎了茶桌的訊息如冬日疾風般吹遍了安遠侯府; 這讓一直都在密切關注兒子動向的安遠侯夫人異常焦慮。
與侯夫人不同,大丫鬟冬雪卻覺得無比暢快; 她立時以知心姐姐的姿態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