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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老夫人心中大慟,老淚縱橫,果然是沒辦法呀,逼人做什麼都可以,就是不可逼得人洞房……這下好了,逼得孫子索性誰都不娶了,真是作孽!老夫人抹抹眼角。
“禛兒莫要說負氣話,你可是在等那齊家姑娘?你如此為她著想,她自己知道麼?”
梁禛沉默了,是呀,自己的心,她看清楚過麼?那女人面對自己從來都遊刃有餘……她或許看清楚了,只是她中意的不是自己,所以才能做到收放自如罷。
濃濃的哀傷如霧,在胸腔內緩緩流淌,他再一次體會到了深深的無力感,熟悉的苦澀、刺痛從麻木的心底再次破口而出,他壓下心中哀痛,再度頓首,“孫兒誰都沒有等,只是覺得累,這幾年不想娶妻了。”
裘老夫人拉起梁禛,“禛兒辛苦,祖母知道,不娶便不娶罷,咱休息幾年也無妨,等遇到自己想娶的,再娶也不遲。禛兒莫要覺得愧疚,這嫡妻確實得要好好選,禛兒一表人才,又官至三品,何愁無妻!你也累了一日了,早些安置罷,祖母這便回去了。”
言罷便要起身離開,她抬手止住了梁禛隨行的步伐,“有丫鬟跟隨,乖孫莫要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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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
梁禛的婚事就這樣在梁府內部達成了一致。裘老夫人以往便是雷厲風行; 鐵腕治家,自從安遠侯夫人掌家便退居幕後; 如今再度出手,果然寶刀未老。第二日便喚來了安遠侯夫婦二人,曉之以理; 動之以情,生生將崔氏的嘮叨給堵了回去,崔氏雖萬般不願,但架不住勢單力薄; 最終只能放棄了抵抗。
事情一旦於內部統一了戰線; 便好辦了許多,安遠侯梁勝決定親自尋許尚書私下談談; 尋個妥貼的方法,讓許家出面退了這門親事。畢竟梁禛有錯,讓女方退親; 也不會影響姑娘的閨譽。端看許尚書要梁禛付出什麼作代價了……
梁侯爺主動出面解決親事並不代表他就放心了梁禛; 這邊廂; 他派出了長子梁嵩前來摸底。梁府花園裡,梁嵩與梁禛坐在池塘邊喝茶。
“二弟真準備多過幾年逍遙日子了?”梁嵩挑眉問道,他身穿天青色杭綢直裰; 眉眼與梁禛有幾分相似,鳳眼狹長,長眉入鬢。只是少了幾分凌厲,多了幾分溫和; 更像個讀書人。梁嵩是梁家的異類,梁家上下皆武將,梁嵩卻不喜刀劍,專愛經史,所以在翰林院謀了個侍讀,官職雖不如親兄弟梁禛高,只是個從五品,整日裡刊緝經籍,講經讀史,他卻樂在其中。
“嗯,兄長有所不知,禛覺得女人麻煩,還是一個人舒服自在。”梁禛抓了一把魚食投向了池塘,笑眯眯的回答,府裡不鬧騰了,他心情好了許多。
“二弟可是還對齊府姑娘抱著幻想?天涯何處無芳草,那齊姑娘雖然名動京師,但與她差不離的也不少,需要哥哥我替你引薦麼?”梁嵩眉梢帶笑,勾著唇,戲虐的逗著自家兄弟。
梁禛也樂了,“哥哥莫鬧,你兄弟我消受不了美人恩,還是饒了我吧……”
梁嵩沉吟半晌,放低了語調,緩緩對上樑禛的眼,“禛兒,你可知父親最擔心什麼?”
梁禛看哥哥如此鄭重,也斂了笑,“哥哥請直說,愚弟誠心接受教誨。”
“我安遠侯府能有今日,是祖父與父親的鮮血換來的,弟弟莫要為了一個女人忤逆了肅王爺之意。齊家便是那架在爐火上的龍肝豹膽,異香誘人,但那只是玉帝真龍的玩物,如若你動了貪念便會有烈火焚身之禍。”
梁禛心下大亂,兄長的說辭,以往他也想到過,當初在河間城時,自己也正是因為顧慮了這些,才會決定斬斷情絲。但,世間情之一事,似乎並不受人意志的控制,事情從他奔赴開封城起便扭曲得連自己也看不清了,自己於不知覺中竟泥足深陷,以致今日還在病榻上纏綿了月餘……
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變成了齊韻的情奴?至少在目前看來,齊韻對自己並不像自己對她那般執著,齊韻如高高在上的女王,俯首看著自己懇求她一晚的垂憐……
梁禛重重撥出一口氣,他往自己心上再添了一層盔甲,你是戰無不勝的鋼刀,無堅不摧的利劍,為何竟困頓於此類粗鄙的泥淖,讓自己明珠蒙塵,祖先蒙羞!他望著兄長,微微一笑。
“哥哥,我省得,禛不會做任何危及我安遠侯府的事,你們是禛的家人,還請父親與哥哥放心!”
見梁禛目光清朗,神情堅定,梁嵩心下大定。弟弟為人聰慧,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