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愣怔,又勸說了好半晌,終是拗不過安緹,喚來婢女替她打了水,梳洗一番後換了一件嫩黃色的盤領絲袍,復又坐到了床頭。
朱成翊得了齊韻不再躲避的保證,心中歡愉,初時的陰霾一掃而空,姑姑還肯待在自己身邊就好,這比什麼洞房花燭都能讓人精神振奮!姑姑只要一日不走,自己便有一日的機會,還有什麼能比這更幸福的了?朱成翊嘴角含笑,腳下帶風,回想著剛才齊韻狡黠的表情,心裡如同吃了蜜一般甜。
走進自己的上房,紅彤彤的燭火印得滿堂猩紅,唬得朱成翊一愣,突然想起自己與安緹成了親,新娘子就在自己房間等著自己呢。
他腳下一頓,眼前出現安緹清雅柔美的臉,突然生出些許躑躅,安緹是美好的,自己卻是骯髒的,他第一次為自己的不可告人的手段感到一絲愧疚。
怕什麼,堂堂兒郎還怕娶個妻子!朱成翊在心底默默為自己打氣,他深吸一口氣,抬步進了臥室。
☆、明珠
閃爍的燭影下; 嬌俏的姑娘端坐床頭,滿面嬌羞; 鵝黃色的絲袍勾勒出曼妙的身姿,朱成翊呆在了原地,直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新婚妻子; 緊繃了嘴角,也不說話。
安緹低頭暗笑,都說男子厚顏,可自己的心上人卻總是嬌羞地如同閨閣女子。
“相公……杵那兒做什麼?忙碌了一整日; 你也乏了罷; 安緹這便替你安排梳洗……”言罷便直起身,喚來丫鬟; 一番忙碌後襬好水桶、皂角、棉帕後遣散眾人,自己拿了巾帕就要替朱成翊擦手。
“安緹姑娘且歇著,翊自己動手即可……”朱成翊抬手止住了安緹的動作; 自己躬身提起水桶便往淨房走去。安緹也不阻攔; 任由朱成翊關上房門; 聽見淨房裡淅瀝水聲,安緹自顧自回到臥房,靠上錦被閉目養神。
不知過了多久; 安緹自夢中突然驚醒,紅燭快要燃盡,只剩下一小段殘淚支撐著搖搖欲墜的一小朵火焰。安緹蹭地坐起,被子滑落; 她看見自己身上的絲袍完整如初,朱成翊呢?
安緹轉頭看向婚床裡側——自己的新婚郎君可憐巴巴地揪著錦被的一角睡得正香……
安緹扶額,朱成翊總是給自己受虐孩童的錯覺。她抿嘴一笑,羞紅了雙頰,輕輕解開身上的絲袍,如玉肌膚盡顯。安緹摸了摸自己如緞的腰腹,漲紅了耳根,自己褪下了褻褲最後的遮擋,輕輕摸向朱成翊的胸膛。
輕柔的吻驚擾了朱成翊的美夢,他一探手,入手滿是滑膩,鼻尖充斥著梨花香。朱成翊睜開眼,對上安緹嬌羞漫溢的眼,一低頭,入眼一片玉白……
朱成翊的臉騰地一下漲的通紅,他翻身躲開安緹的擁吻,縮到了床角,手腳都不知該往哪裡放,頭緊緊地貼著床壁根,耳根背後都一片通紅。
“相公……我……”
四周一片靜默,尷尬的氣氛席捲而來,安緹緊張得就要落下淚來,她翻身坐起,胡亂翻找著被自己扔在地上的衣裙,橫七豎八就往自己頭上套。
朱成翊沉默依舊,安緹胡亂穿著衣裙,越是尷尬就越著急,越著急就越穿不好衣衫。安緹一把扯開纏住自己脖頸的絲帶,大口深吸兩口氣,羞恥的眼淚滾滾而出。
身後突然有一副溫熱的胸膛貼了上來——一隻炙熱又粗礪的大手覆上了安緹的前胸,兩指準確地按住那點梅花輕柔撫弄。脖頸間的絲袍重又盡數褪去,滾燙又溼熱的吻覆上安緹的香肩、玉頸、耳垂……
安緹來不及收回剛剛充斥胸口的委屈與傷感,席捲全身的酥…麻又攫住了她的魂靈,靡靡的嬌吟自唇間溢位,又被朱成翊悉數捲進了自己的口裡。安緹暈得厲害,只能緊緊攀住朱成翊健碩的腰背。身體裡一陣撕裂的痛,來不及徹底收回的眼淚重又湧了出來,她用盡全力將朱成翊往外推,可身上的這位男子卻倔強得緊,一聲不吭只緊緊固住她的腰肢拼命動作。
疼痛在安緹無功的掙扎中逐漸退去,一種全新的、陌生的感覺充斥了安緹的腰腹,又如過電般迅速蔓延至早已酥…軟不堪的四肢百骸,來勢洶洶,澎湃激昂……
安緹尖叫起來,陌生的快感過於強烈讓她不知所措,熱淚滾滾湧出眼眶,哭腔變了調。她無處可藏,無地可躲,她想逃走卻又瘋狂地迷戀著給她傷痛的這一切。
她的四肢百骸充盈著的是那麼深邃的感動——她想,這就是她真正想要的:她不顧一切,她寧可立時便死去,就死在這個男人的懷抱裡。她狠狠掐進朱成翊肌肉虯結的肩膀,將他緊緊擁入懷中,胸中愛恨交織幾乎就要將自己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