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拒絕,但瞥見陸離了然的目光,又覺得有些羞赧。她漲紅了小臉,扭捏半晌,終是抵不過釀梅子的誘惑,點點頭,接受了這個“不平等條約”。
她乖乖的張開小嘴準備迎接陸離的藥湯匙,陸離小心翼翼舀起一勺藥,吹了吹,稍稍試了試溫度,便向晴初張開的小嘴送了過去。
藥湯入口,鮮紅柔軟的丁香小舌沿唇邊掃了一圈,捲去了唇上藥汁,丹唇翳皓齒,秀色若珪璋。陸離痴痴的看著她,忘記了動作……
晴初瞪大雙眼,嬌聲喚他,“陸哥哥!陸哥哥!”她該吃梅子了,可陸哥哥一副忘記了的模樣,不興如此騙人的!
陸離回神,見她望望梅子,又瞪著自己噴火的炯炯妙目,不禁啞然失笑。他衝晴初挑眉眨眨眼,咧嘴一笑,捻起一粒釀梅子塞入她口中。
用完藥湯便該上藥了,陸離起身待要去喚那僕婦入內,卻被人扯住了衣袖。他轉過頭來對上了一雙波光盈盈的大眼睛,裡面裝滿了乞求,“陸哥哥,我不要上藥,太痛了……”
“乖晴初且忍一忍,不上藥可不成。你受了傷,如若不上藥,傷口會腐敗,往後會更痛,想要日後不疼,便得上藥。”陸離輕撫她的臉,溫言勸她。
“可那嬤嬤弄得晴初太痛太痛!晴初受傷,定是陸哥哥未能照顧好,該罰陸哥哥替我上藥!我要你替我上藥!”她惡狠狠地瞪著陸離,氣鼓鼓的小臉豔如三月桃花。
陸離一口噎住,他無奈地搖搖頭,嘆了一口氣,將她攬入懷中,溫柔的聲音傳入晴初的耳朵,“你受傷全賴我,陸哥哥對不住你,所以陸哥哥會照顧你一輩子。可這上藥一事幹系重大,哥哥手粗力氣大,可是比那僕婦還粗手粗腳多了,你確定要我上藥?”
晴初一聽,轉頭看向摟著自己的大手,那是一雙像蒲扇的手,每根指頭都快趕上自己兩根粗了,上面還老繭層疊……
晴初猶豫了,雖說陸哥哥對自己態度很溫柔,但如此粗手大腳的,怕是不能多輕柔的上藥了……
陸離見自己勸說有效,幽幽的笑起來,他拍拍晴初瘦削的脊背,俯身湊至她耳旁,“上完藥,便有桂香樓的蜂蜜桂花糕伺候。”
他看見晴初的眼中綻開朵朵焰火,她眉眼彎彎,笑逐顏開,陸離心情大好,捏捏她的臉,起身離去。
他尚需趕去書房,胡錦榮等他許久了,開封府尹陳克禮登門造訪,攬春院的二東家劉老鴇跑去了開封府衙喊冤,說錦衣衛為與人爭搶一名歌妓,冤枉攬春院包庇逃犯,強行奪走妓人,關押老鴇。
這攬春院果然惡人先告狀,居然還能強詞奪理,倒打一耙,且不說這回是萬萬不可能再讓攬春院帶走晴初,他王衢想透過攬春院一個妓館替吉達趕走錦衣衛?可沒那麼容易!
……
花開兩朵,各表一支。且說梁禛于思峰山將青龍會四百餘名部眾統統捕獲,亦抓獲了王鏘,可謂收穫頗豐。然,未能捕獲吉達,朱成翊的尾巴都沒摸著,這對梁禛來說,任務依然是失敗了,他還要繼續追蹤朱成翊的下落。這幾日錦衣衛抓緊審訊王鏘,鑑於王鏘有過一次被劫獄的經歷,這次錦衣衛對他實施的戒備之嚴,已然堪稱最高等級。
這一日,梁禛親自在審訊室呆了一整天,到了傍晚才往守備府中自己的臥室走去。剛進嚴府後花園,待要穿過花園去往自己的小院,梁禛遠遠的便看見身著淡紫色紗衣的齊韻撲在嚴府花園裡池塘的欄杆上,朝池塘裡張望著什麼。
他微微一笑,躡手躡腳的走過去,快接近齊韻身後時,猛然撲上去,口裡“嗷”一聲,抱緊那架在石欄杆上的纖腰猛轉了一圈。
耳畔傳來陌生女子的驚叫,梁禛大驚失色,瞬間便將轉至一半的腳步生生止住,繃直胳膊將懷中的女子直直杵在地上,穩穩立住。
他仔細看向立在眼前驚魂未定的年輕女子,她同齊韻一樣纖細嫋娜,個子也差不離,雖然眉目並不十分相似,但也散發著同齊韻類似的氣質,真真也是眉梢眼角皆含情。他驚訝不已,回過神來,先深深向她作了一揖。
“在下樑禛,錯認姑娘為他人,冒犯了姑娘,罪該萬死!”
“無事,一路上早已有數人喚我為齊姑娘,顯見大人的這名紅顏知己與我確實有幾分相似,梁大人毋需愧疚,菀青並不介意。”靜默片刻,耳畔傳來陌生女子的回應,似是知曉梁禛心中疑惑,她又補充道,“家父乃雲南巡撫駱子圭,嚴大人今日邀家父來守備府公幹,奴家與嚴家大姑娘乃閨中密友,故而亦來嚴府玩耍。”
梁禛瞭然,終於想起昨日嚴戈曾專程邀他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