禛,尚未來得及反應,便覺眼前寒光一閃,下意識提刀來格。刀鋒相錯,梁禛右手的繡春刀堪堪擦過李挺的面頰,留下一道細細的血痕。
李挺大怒,轉過頭看見梁禛剛至廊頂,扭轉馬頭便要來砍。才剛起步,廊頂的梁禛左手一揮,李挺暗道不好,翻身就要藏於馬腹下。耳旁傳來硬物破空劃過的聲音,李挺就要放下心來,左肩突然傳來一陣劇痛。終是沒能躲過全部暗器,李挺只覺左肩疼痛難忍,幾欲落下馬來。
看見李挺受傷,梁禛咧嘴一笑,一個猛虎下山,推離開廊頂凌厲又兇狠地朝李挺撲將過來。李挺抬刀相搏,刀風烈烈,李挺只覺面前如有滔天巨浪劈頭蓋臉而來,心中一顫,自己怕是要抵擋不住。勒住韁繩的左手一緊,跨下馬步微頓。
已至半空的梁禛哪容得他躑躅,刀花一挽,已將李挺密密實實裹在自己刀風之內。李挺左右躑躅那一瞬,梁禛已然擠上他的馬背。李挺只覺右手腕一麻,手中長刀已然落地,脖間一把繡春刀冒著寒氣,反著寒光刺得他睜不開眼。李挺頹然靠在身後梁禛的肩上,右手無力垂下,腕間血流如注。梁禛調轉馬頭,猛夾馬腹,挾著李挺便要迎上身後洶湧而來的長矛。
手持長矛的武士們見長官被擄,還被當作盾牌往自己刀尖上湊,哪敢再迎,一排排直往後縮。梁禛冷笑,伸出握住韁繩的左手,探身一把握住身側的一柄長矛搶頭,扭臂一旋,奪過長矛便調轉槍頭,使出個橫掃千軍。長矛武士歪倒一片,生生被梁禛打出一片空地。
馮鈺見梁禛得手,一刀劃過被自己困在身前的武士的脖頸,轉身便來策應梁禛。二人一衝一突,將長矛陣衝了個七零八落。
李挺手腕破了大血管,兀自滋滋噴血,被梁禛挾持如此之久,晃來蕩去,早已沉沉昏死過去。眼看院中還在死扛的武士已所剩無幾,梁禛一把推開身前的李挺,收起繡春刀,舞起長矛,甩開膀子大幹了一場,終是將滿院的武士清理了個乾淨。
衝出馬頭牆樓群,梁禛率眾奪了馬匹繼續向東。老遠便見紅幡飛舞,豔幟高張,濃烈脂粉香撲鼻而來,竟是花樓一條街。
“怪不得吉達小兒來了珞錦莊便不走了,王家果然是會享福的,住在此處確實賽過了活神仙。”梁禛冷哼一聲,拍馬便往最小那道巷走去。
花樓鱗次櫛比,密密匝匝,卻無人活動。“大人,此處亦安靜的緊……”馮鈺見梁禛絲毫不疑便進了小巷,心中惴惴,便湊上來於梁禛耳旁低語。
梁禛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馮鈺,“姑娘們夜間是極累的,自是要多歇息,你以為是你這樣的莽傻子,幾宿不睡都龍精虎猛的?”
馮鈺一口氣噎住,憋了半宿又開口道,“咱不是攻來了嘛……難道不該有人來攔咱們……”
梁禛指向小巷路沿的泔水桶,及溼漉漉的路沿,“此巷乃花樓後廚聚集地,此時剛過午時,此間瀰漫濃郁飯菜泔水味,顯見得才清理過膳食碗盞不久。故而此間諸人皆活動如常,想來咱進攻速度過快,傳令官尚未來得及將訊號傳來此處,咱自顧往東即可。”
他頓了頓,復又開口,“不過,一定會有人來阻攔咱們,只是不知會在何處,子珵莫急……”
馮鈺啞然,忙喚來十餘部眾,代替梁禛策馬走在了隊伍最前方。轉過一道花影壁,隊伍最前方的幾匹馬猝然跪地,箭矢聲嗖嗖不停。走後面的幾位軍士翻身滾下馬,手忙腳亂拖住前方几位同伴的腳,連滾帶爬回到了影壁後。
“大人,影壁後灑滿了扎馬釘,道路前方有花樓的打手擺了箭陣等著咱。”一名面帶稚氣的錦衣衛軍士氣喘吁吁地向梁禛彙報。
梁禛抬首看向小巷兩旁,花樓密密匝匝,因此乃陰面,大都關緊了窗戶。他喚來馮鈺,耳語數句後,帶了數十名部下,掏出飛爪,矯如靈猴,蹭蹭蹭便爬上了花樓房頂。馮鈺見眾人已於房頂騰挪直奔青龍會打手後方,亦抬手示意部眾拉弓搭箭,以影壁作掩,朝對方射箭。
青龍會打手們全心全意地與馮鈺對峙,壓根未能留意到身旁花樓上步步緊逼的錦衣衛。待得一位眼尖的打手看見已奔至頭頂的梁禛時,他大叫一聲,眾打手紛紛將弓箭瞄準梁禛便射。
梁禛吸引了打手的注意,反倒掩護了他的部眾們順利的繞過打手頭頂,往打手陣營後方進發。箭雨紛至,腳下一扇格窗半掩著,梁禛一個縱身翻了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 會有兩章破獲青龍會的描寫,畢竟男主要立功,不登上塔頂,怎麼有資格奪回女主。
為了讓男主立功,也是絞盡腦汁了……
☆、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