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圍剿定然又是無疾而終。拋開如此繁複的陣式,王鏘與晴初所繪自乾位直達中央區域的路線倒是一致,自生門入,經一吉一凶門,開門及驚門,自休門出,便可入得中心。
除卻乾位,王鏘尚繪出巽位入中心的路線圖。思慮良久,為穩妥起見,梁禛決定選乾位作為進攻路線,畢竟有晴初做輔證,且有攬春院實地構造可做應證。
日漸西沉,梁禛於累牘中抬起頭,晚膳後便要召集部從商議兩日後的圍剿行動,此次圍剿對自己來說便是最後一搏了。
這次離京數月,不僅未能捉得朱成翊,還將齊韻弄丟了,迄今為止算得上是一無所獲。只盼此次圍剿青龍會能有所斬獲,不然只怕回京都不好覆命。為保險起見,梁禛決定繞開開封府尹陳克禮,直接與開封守備郭慷協作,力求一擊中地。
青龍會於開封實力非同一般,與開封府尹陳克禮亦關係密切。只靠錦衣衛這點力量,只怕無法入那詭異的山谷捉了吉達,求人手相幫還得避開開封府尹的眼。如若走漏風聲,只怕未能進得山谷,便讓吉達給逃了。
經多方篩查,梁禛將目標鎖定在了郭慷身上,郭慷任開封守備已逾十載,一直未得擢升與陳克禮的壓制掣肘不無關係。如今梁禛要捉吉達,這可是肅王爺心頭刺的左膀右臂!郭慷突然得此躍出龍門的機會,哪有不應之理,當場便拍胸立誓,不破悠蘿谷絕不回開封!正是因為有那陳克禮作保護,青龍會這顆毒瘤才會越長越大,直至如今竟成為中原之瘤,自己作為一方守備,食君俸祿,自當忠君之事,此次剿滅青龍會,自己責無旁貸!
梁禛放心,有郭慷如此承諾,自己只要放手一搏即可。連續兩日不眠不休的論證,佈置,準備後,梁禛只留了一小隊人手並郭慷百餘軍士留在衛所看守王鏘。自己則帶領餘下部眾與郭慷的大部隊一道奔赴悠蘿谷,破陣捉拿吉達與王衢。
☆、悠蘿谷
這是一個永遠不會有早晨的山谷; 透過谷口猙獰的亂石與雜草,梁禛的視線極力穿透那氤氳谷中的層層暮靄; 向山谷深處望去,這裡沒有旭日朝陽,只有不同於世間的陰冷黃昏。
微微靠近谷口; 蒼鬱陰沉的密林深處,穀風悲號之聲隱隱傳來,如哭似泣。竟然有人真的住在如此死氣沉沉,不見天日的山谷之中; 這青龍會果然是見不得人的……梁禛摸摸脖子上被冷沁山風吹起來的雞皮疙瘩; 心中默默地想著。
梁禛收回視線,沿谷口上下搜尋。似是知曉梁禛所想; 陸離一個展臂,將梁禛引向西北方向,“梁大人; 且隨我來; 入谷的暗河就在前面。”梁禛頷首; 退回大道,一行人繼續向西北方向走去。
繞過一塊巨石,蔥蘢綠樹掩映下; 一方碧潭突現,碧潭盡頭果然有一個黑漆漆的洞口。馮鈺一個招手,隊伍後一架架馬車逐次駛向潭邊,車上拉著一摞摞嶄新油亮的竹筏。
軍士們自動分組上了竹筏; 先後駛入洞中,雖然陸離鳧水跟蹤青龍會僕婦入洞時並未發現機關或埋伏,梁禛依然安排了每個竹筏間隔十數丈的安全距離。
於洞中暗河行進了約莫一刻鐘,梁禛與郭慷一行進入了霧氣沉沉的山谷。小河淙淙蜿蜒流淌于山谷間,小河兩側怪石嶙峋,枝蔓叢生。山間古木參天,遮天翳日,偶有烏鴉啼鳴,讓這片山林愈顯陰冷可怖。
須臾,前方密林深處果然出現支流,如陸離所言,梁禛選擇了右路繼續前行。行船約莫半個時辰後,迷霧倏然散去,眾人眼前皆豁然開朗。
此處為一片盆地,開闊又平整,自悠蘿谷洞口流出的小河環繞著這片土地,蜿蜒而行。陽光明媚,暖風燻人,與適才林中的冷冽陰森判若天淵。極目望去,亭臺樓閣,鱗次櫛比,茂林修竹,小橋曲水,真真乃一處離世修仙的世外桃源。
尚未完全進入這塊開闊地,梁禛便看見了扼守盆地入口處的那一座竹樓,竹樓旁一塊巨型河石上,“珞錦莊”三個字龍飛鳳舞。
據王鏘所言,珞錦莊外有悠蘿谷,珞錦莊內設九宮八卦陣,僅此二項便已可當十萬雄兵。故而開設的暗哨便少了許多,除卻紮營於八陣之中的青龍會私兵與打手,哨臺便唯有入口竹樓這一處了。竹樓於午時與戌時各有一次換防,此時的守衛最為鬆懈。
梁禛看看天色,已然漸近午時,時間正好。他一個抬手,示意眾人就地埋伏於密林之中。郭慷帶來的劉姓副將則帶上十餘名赤膊武士縱身跳下竹筏,口含蘆葦管,潛於水下,悄無聲息向竹樓游去。
竹樓中的武士正在換防,時至正午,一眾人正肚餓的慌,迫不及待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