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林厚德的知交、富商白餘一,林厚德被他逗的一笑,左右看過,見沒人注意之後,才低聲道:“你當心些兒吧,別又因多嘴惹禍!”
白餘一露出一個猥瑣的笑容,再不出聲,只與林厚德一同觀看。
待到後來,林厚德終於尋得一個時機,湊到許同面前,與他搭上了話,並在閱選結束後,被許同留下單獨談了一會兒。
此後幾日,他一心巴結許同,便沒有再往秦瑤君那裡去。到最後他不惜下了血本,才終於讓許同點頭答應見見他的女兒,且應承只要女孩兒容貌過得去,便選為御侍。
林厚德喜不自勝,從許同那裡出來後就直接回了竹苑,待要讓妻子把幾個女兒叫出來見見時,才想起妻子帶著幾個嫡出的孩子回孃家了。他很覺掃興,只得叫了二房妾室齊氏來,問起幾個女兒的情況。
“……四娘隨娘子出門了,五娘六娘倒是在家,官人見見?”齊氏只生了一個女兒,已經出嫁,事不關己之下,話也說得隨意。
林厚德回來就是為的這事,當下就命人把兩個女兒叫出來相見,五娘是第四房妾室所生,生的楊柳細腰,極為肖母,六娘則是第五房妾室生的,膚白勝雪、嬌小玲瓏。
兩個女兒都稱得上美貌,且各有千秋,唯一讓林厚德不滿的是,五娘有些瑟縮,六娘卻眼珠子太靈活,一看就不像是個家教好的。
“這兩個孩子都是怎麼教的?”林厚德略問了幾句話,便把女兒們打發走,單獨問齊氏,“怎麼比大娘二孃差了許多?”
齊氏笑道:“孩子秉性不同,怎麼能比?”她是最早跟了林厚德的妾室,已年近四十,早沒了爭寵的心思,便不肯得罪人、說主母的不是,只說是孩子本質如此。
林厚德不是不知自己妻子的脾氣,只是他懶得管後宅之事,便由得她去折騰,眼下見這兩個女兒不成器,也只得將主意打到嫡女四孃的頭上,當下就寫了封信出去,讓妻子快點回來。
一封信剛寫完,其餘幾個妾室都得到了訊息,紛紛打扮停當來求見,林厚德心裡正窩著火,不耐煩見她們,起身便出了家門,又往芍藥巷尋秦瑤君去了。
“準是又去尋那個狐媚子了!”三房餘氏妒恨不已,罵了幾句之後,便轉身回房,打發人去尋表兄白餘一傳話,說那件事她應了,讓馮確先送一半訂金來。
☆、第3章 逼迫
秦瑤君已經急得快要投河自盡了。
自那日與林厚德說定之後,她本有些安心,可沒過兩日,何氏便又來見她,問她可有打算,說自己倒知道幾個好人家,願意為木蘭說合。
她找不著林厚德,想著不如先聽聽何氏這邊的人選,便與何氏詳談了一番。
何氏倒是提了好幾家,其中不乏家境殷實的。可是秦瑤君私下遣人去打聽,卻又各有各的不足之處,不是子弟貪酒好色,就是家裡婆母厲害、小姑刁鑽。換了那人品好、家中人口簡單的,卻又家資不豐,怕女兒嫁過去受苦。
何氏倒是不厭其煩,隨後又提了一家家境既好、人也可靠穩重的,可有一點,是喪妻再娶,家中還有前妻留下的三個孩子。
秦瑤君一想木蘭還是個孩子,如何能嫁去做繼母?不由就沉默了下來。
“妹妹,你我二人本是同鄉,又向來親近,我便與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聽了可不要見怪。”何氏見她不出聲,便嘆了口氣,斂了笑容說道。
秦瑤君忙道:“姐姐有話只管講。”
何氏便道:“這結親之事,講的是門當戶對。我與你提的這幾家,雖不盡善盡美,也非尋常人家攀得上的了。我知道你愛惜女兒,可是……,你想想,前年林官人嫁第三女,不也是做填房麼?那還是從竹苑出嫁的。”
秦瑤君聽了這話,臉上不由一白。何氏所說的林厚德第三女,是婢女所出,聽說生出來的時候,生母就死了,是林厚德的正妻撫養長大的。前年林厚德做茶葉生意,認識了一個茶商,那茶商與林厚德差不多年紀,剛死了妻子,林厚德為了與茶商合夥做生意,便將女兒許給了那茶商。
“如今木蘭若不是沾光姓了林,這婚事只怕……”何氏說一半含一半,接著又嘆息一聲,“若你們能搬去竹苑,那自然又有不同。不過到那時,又怕你自己做不了主……,此事能自己做主,總好過外人。且即便是林官人有心肯管,他們腦子裡想的,也與你我不同。”
她話雖說的委婉,秦瑤君卻已經全明白了。一則,她如今不過是林厚德的外室,連個正經名分都沒有,二則木蘭並非林厚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