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必了,將高氏遷去寶慈宮便是,左右如今寶慈宮也沒幾個人了。將長德宮留給張娘子住。”
先帝嬪妃這些年日漸凋零,也只剩了兩三個還在,把高欣遷進去,也算是個辦法,林木蘭便答應了。
“還有,琪兒、明玥和元嘉都不小了,這次也一併冊封,你覺著,元嘉封‘昭慶公主’如何?”
林木蘭笑道:“很好啊,那琪兒和明玥呢?”
“她們兩個,朕讓禮部去擬吧。”
於是還不等後宮嬪妃進封,聖壽節時,宋禎先下旨加封延壽為慶國公、延福為潤國公,重瑞、光興則齊齊加封觀察使,明琪封寶安公主、明玥封寶康公主、元嘉封昭慶公主。
陳曉青自林木蘭封后、延平封郡王之時,就已知大勢已去。她到底在心中曾抱持過希望,希望破滅之時,便難免鬱郁難舒,也懶怠出去見人。
如此一來,反讓宋禎和長陽宮的人覺得她心懷不滿,對她都疏遠了許多。林木蘭自己事務繁忙,根本顧不上,只察覺到陳曉青這一向甚少露面,卻也顧不上探問。
直到宋禎說起進封嬪妃,到陳曉青時略頓了頓,只說封淑妃,林木蘭閒下來細想,便明白是陳曉青這兩年行事不合宋禎心意,否則宋禎定會直接封貴妃,而不會說“先升淑妃”。
而林木蘭自受冊之後,也覺與陳曉青之間談天不如以往自然,好多推心置腹的話,以前可以毫無保留的說,現在卻要思前想後,深恐陳曉青多想,以為自己居高臨下,忘了姐妹之情。
她又事忙,遷高欣入寶慈宮,說起來簡單,實際操作之時,卻要思慮周全,選好屋子和服侍人等,怎樣避免高欣與先帝嬪妃來往,種種都須她做主,所以她便將薔薇叫來,囑咐了幾句,讓她去見陳曉青。
薔薇是慶壽宮舊人,也算看著陳曉青長起來的,有些話,她去說上幾句,不算逾矩,陳曉青興許也能聽得進去。
“聖人放心,您一片苦心,陳娘子必能明白。”
薔薇領了這個差事,也沒找什麼由頭,直接就去了永寧宮,說聖人打發她來傳話。
等陳曉青屏退從人,薔薇便開門見山問道:“聖人得立,娘子可是不悅?”
陳曉青一愣,繼而大驚:“薔薇姐姐何出此言?”
薔薇嘆道:“非是奴婢膽大僭越,實是聖人冊立之後,娘子每每託病不出,還面有鬱色,外間早有諸多傳言,恐怕連官家聽說了。”
“這,這,這可真是冤枉!木蘭、聖人得立,我心中最是歡喜,又怎會不悅?”其實在陳曉青私心之中,確實有失望、不甘,卻當真沒有不悅怨恨,論起個人本事,她深知與林木蘭相差甚遠,若叫她凌駕於林木蘭之上為後,恐怕她自己先覺不安。
但是儲位又另當別論。林木蘭為後,延平封了郡王,延壽自是爭儲無望,陳曉青又怎會不覺失落呢?
薔薇也認識陳曉青二十年了,能看出她是真心話,便緩和聲調說道:“娘子莫急,不管外人作何想法,聖人是決不會錯怪您的,要不然,也不會遣了奴婢來提醒娘子。”
她攙扶著驚而站起的陳曉青坐回去,繼續說道:“人言可畏。聖人自然知道您並非有意怨恨,可是卻管不住旁人私心揣測,您與聖人姐妹相交二十年,連官家都為此動容,若是在這個時候自毀長城,豈不讓親者痛仇者快?”
陳曉青寧定心神,細細想了一回,眼睛裡便有了淚珠:“是我不懂事,給聖人添了麻煩。”
“娘子快別這樣說。聖人從來不覺麻煩,只是怕官家心中不悅,遠了娘子,對兩位皇子和公主不好。”
陳曉青被宋禎冷落已有一年多,本來已有些自暴自棄,此刻聽了薔薇一句話,才猛然醒覺,因自己被冷落,連帶明琪和重瑞都少見官家,後背頓時出了一層冷汗。
“不過您也不用急,官家是念舊情的,又有聖人在,總是會幫您打算。官家前番說了,待坤寧宮修繕完畢,聖人正位中宮,就要大封六宮,您少不得也要進封。正好這時候聖人事忙,娘子又是掌過事的,若您能主動為聖人分憂,官家看了,必定也心中高興,您說是不是?”
陳曉青得薔薇一番相勸,很快就轉過了彎,知道此時再糾結於那看得到摸不著的儲位已毫無用處,便換了身衣裳,與薔薇一起去到長陽宮見林木蘭。
她誠心誠意為自己鑽牛角尖的行為道歉,林木蘭一直念著兩人多年情誼,對她也一向寬容愛護,便直接揭過此事,讓陳曉青幫著收拾高欣遷出之後的長德宮。
過後宋禎聽說此事,果然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