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座客氣,下官只是略盡綿薄之力,真正決定此戰勝負的還是陛下與首座。”在喬初面前,王謙極盡諂媚之能,甚至提前對蕭若傲以“陛下”二字相稱,完全無視燕帝。
喬初看了一眼氣得面色發青的燕帝,微笑道:“陛下一向賞罰分明,必會記得丞相這次的功勞。”
王謙連連叩謝,試探道:“不知這次……陛下來了嗎?”
“哈哈哈,攻破薊城這麼大的事,朕怎麼可以不親至。”一個磁性的聲音自殿外傳來,看清來人,王謙急忙伏身跪地,“臣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來者正是蕭若傲,一襲玄黑緙金袍子,腰帶上鑲著一顆碩大的東海明玉,看起來倒是瀟灑。
“丞相無需多禮。”蕭若傲親自扶起王謙,微笑道:“朕還沒謝王丞相送了這麼重的一份厚禮呢。”
”能為陛下效勞,是臣的福氣。”王謙畢恭畢敬地說著。
蕭若傲滿意地點點頭,“朕從來不會虧待自己人,從今日起……”他指著同坐著的九龍寶椅,朗聲道:“那個位置就你的了。”
王謙等的就是這句話,連忙跪下磕頭謝恩,看到他這副模樣,燕帝氣得幾乎咬碎了牙,恨恨瞪著王謙,“朕絕不會將大燕交給你這個逆賊。”
蕭若傲笑道:“錯了,交與不交,已經輪不到你來做主。”
燕帝色厲內荏地道:“別以為你攻破薊城就贏定了,朕……朕在城外還有十幾萬將士,他們很快就會來救駕,到時候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蕭若傲不以然地道:“那你猜猜,他們能擋得住火槍嗎?”
聽到火槍二字,燕帝臉上僅有的血色也消失不見,火槍……已經成為他乃至整個燕國的噩夢,他想不明白,蕭若傲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武器,若非如此,薊城不可能這麼快被攻破。
“把人帶上來。”隨著蕭若傲的話,張啟凌和陳一敬被帶了上來,後者看到王謙,不知從哪來的力氣,拼命掙開抓著自己計程車兵,朝王謙撲去,口中怒吼道:“卑鄙小人,我殺了你!”
王謙猝不及防,被他掐住脖子,頓時喘不過氣來,眼睛不斷往上翻,喬初面色一寒,“大膽狂徒,竟敢知陛下面前行兇,該死!”
喬初素手一揚,一掌打在陳一敬胸口,她這一掌用了七八分力,就算陳一敬是習武之人,也難以承受,後者悶哼一聲,連退數步,可始終沒有鬆手,這麼一會兒功夫,王謙已經被掐得只剩下半口氣了。
喬初面色難看,再次一掌擊在陳一敬胸口,這一次她用了十成力道,將陳一敬打得飛了出去,無法再掐住王謙脖子。
王謙一得到自由,立刻大口大口呼吸,活了這把年紀,第一次發現呼吸是件這麼美妙的事情。
蕭若傲走到被打得倒地吐血的陳一敬面前,“燕帝懦弱無能又狂妄自大,就算沒有王謙,沒有朕,燕國也存在不了多久。良禽當擇目而棲,又何必在一顆腐木上吊死!”
他毫不掩飾的輕視令燕帝難堪不已,無奈勢不如人,只能強行忍耐。
“呸!”陳一敬一口唾沫吐在蕭若傲面上,“一日為臣子,終身為臣子;今日我敗在你手上,要殺要剮悉心尊便,但要我投降於你,做夢!”
“找死!”喬初大驚,唾面對於普通人來說都是奇恥大辱,正別說蕭若傲的身份上,手掌再次揚起,眸中更是殺機迸現,這一掌拍下,陳一敬必死無疑。?“住手!”蕭若傲喝住她,抬手拭去面上的唾沫,淡然道:“陳將軍忠肝義膽,不得無禮。”
喬初不甘地道:“他羞辱陛下,罪該萬死!”
蕭若傲眼角一揚,涼聲道:“朕的話,你沒聽清楚嗎?”
喬初心中一凜,無奈地收回手,“是。”
“王丞相。”聽到蕭若傲叫自己,王謙連忙拱手道:“臣在。”
“朕將陳將軍交給你,你可一定要替朕好好照顧他。”蕭若傲刻意咬重了“照顧”兩字,王謙哪裡會不明白,滿口答應,“陛下放心,臣一定會好好照顧陳將軍,絕不會讓陛下失望。”
蕭若傲滿意地點點頭,負手來到張啟凌面前,微笑道:“張相,我們又見面了。”
“真是沒想到,楚帝連燕國的丞相也收買了。”
蕭若傲攤攤手,不以為然地道:“這世上沒有什麼人不可以收買,包括你。”
張啟凌挑一挑眉頭,“那我倒是想問問,楚帝打算怎麼收買我?”
蕭若傲伸出兩根手指,“一個璇璣,一個辛月,足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