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還沒來得及說話,任母已經撲過來一把奪過鐲子,眼淚瞬間落了下來,泣聲道:“這是阿紫……的鐲子,她去平陽王府侍候娘娘前,我親手給她帶上的,盼著能保她平安,這麼多年來,她從未取來……閨女,我可憐的閨女,你怎麼拋下為娘走了啊,你讓為娘以後怎麼辦?”說到這裡,她
再也忍不住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傷,嚎啕大哭,真是見者傷心,聞者落淚。
沈惜君悄悄拭去眼角的淚,對黃十道:“來報信的村民呢?”
“來了兩個人,正在宮門口候著呢。”黃十話音未落,沈惜君已是道:“去把他們叫進來。”
望著黃十離去的身影,一些官員面色有些不大好看,心裡都打起了小鼓,要真找到阿紫的屍體,那事情可就不好辦了,得想個辦法脫身才行。
季侍郎也是其中之一,眼珠微微一轉,拱手道:“天色不早,臣等還要去上早朝,不如等娘娘查清楚之後,再召臣等來商議。”
沈惜君啜了一口茶,淡然道:“這麼冷的天,要諸位大人來回跑,本宮實在於心不忍。”
“多謝娘娘關心,臣等……”季侍郎話還沒說話,沈惜君又慢悠悠地接下去道:“所以本宮一早就派人去了承德殿,告訴太子,本宮有事與諸位大人商議,不能去上早朝。”
這句話一下子堵死了季侍郎的後路,令後者再也說不出推託的話來,只能言不由衷地強笑道:“娘娘考慮得真周到。”
沈惜君笑一笑,轉眸看向眾人,“諸位大人還有什麼意見嗎?”
“一切聽憑娘娘吩咐。”有了季侍郎的前車之鑑,眾臣哪裡還會不明白,沈惜君這是打定主意,要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了,在此之前,是不會允許他們離開的,他們就算再不願,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不多時,黃十領著兩名畏首畏尾的村民進來,他們做夢也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能夠入宮見當今皇后娘娘,又激動又害怕,剛一進殿就“撲通”“撲通”兩聲跪下了,也不會說話,只是拼命磕頭。
黃十哭笑不得地道:“跪近一些,不然娘娘都聽不到你們說話。”
二人也不敢起身,就膝行著往前挪,在黃十的教導下,二人喚了聲“皇后娘娘吉祥”。
沈惜君自任母手裡接過銀鐲,道:“這個東西,你們在哪裡發現的?”
二人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待看清手鐲後小聲道:“是……是在一具屍體的手上,當時差點讓進去野狗給叼走了。”
聽到這話,任母眼淚又下來了,哽咽道:“她長什麼模樣?”
其中一人搖頭道:“認不出來,那張臉被人給劃花了,就認出是個女的,衣裳和黃公公說的一模一樣。”
“屍體現在在哪裡?”
“在離宮城十里的一間廢屋裡放著,那東西晦氣,不敢抬過來,而且……”那人有些為難地道:“說實話,實在有些嚇人。”
沈惜君輕吸一口氣,揚眉道:“諸位大人可有興趣隨本宮走一趟?”
眾人一驚,包括禮部尚書在內的好幾人異口同聲道:“使不得。”
“有何使不得?”
禮部尚書拱手道:“娘娘乃是千金之軀,身份貴重,豈可接觸屍體那麼晦氣的東西,娘娘萬萬不可。”
沈惜君微微一笑,“誰人死後不是屍體一具,有什麼晦氣不晦氣的。”
“可終歸是不大好,還請……”禮部尚書還待再勸,沈惜君已是徑直道:“本宮心意已決,阿蘭,讓人備轎。”
“是。”阿蘭欠身離去,走開門口時,門突然自己開了,一直在等候機會的寒風趁機呼嘯而入,令殿內溫度為之一冷,隨寒風一同出現的,還有一道身影。
“見過太子殿下,殿下萬福。”阿蘭的聲音令一眾官員精神一振,有幾個甚至是鬆了一口氣,連忙起身朝大步走進來的予懷行禮,“參見太子殿下。”
“免禮。”予懷越過眾人,來到唯一還坐著的沈惜君面前,在一番靜默後,他垂目,一如以往那般行禮,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見過母后。”
任母衝到他面前,怒視道:“你就是太子?”
“不錯。”予懷話音未落,任母已是攥住他的衣裳,咬牙切齒地道:“你這個殺人兇手,把我女兒還給我,還給我!”
季侍郎喝斥道:“不得對太子殿下無禮。”
任母哪裡會理會他,死死盯著予懷,眼裡是無盡的怒火與恨意,“你殺了我女兒,我要你給她償命!償命!”
做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