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懷忽地嘆了口氣,“只是不知,母妃歸來知道這一切,會有多難過。”
“太子是陛下親冊,這東宮與天下,只有太子才配得享,他們母子覬覦,就是大周的罪人,罪大惡極;奴婢相信貴妃娘娘會體諒您。”
寧月的聲音帶著陰毒的蠱惑,逼退了予懷最後一絲猶豫,他蜷起手指,緊緊握住,一字一字道:“你說的不錯,天下是父皇傳給我的,絕不能落在別人的手裡!”
寧月知道他已經被徹底說動了心,恭敬地道:“太子英明神武,一定能夠守住江山,不讓奸人得逞!”
這場雪,下了一天一夜,直至黎明時分,方才有止歇之勢,整個金陵城都積了厚厚一層雪,硃紅宮牆在白雪的襯托下,顯得異常沉重肅穆。
長信殿中,沈惜君穿著正紅九鳳蹙金華服,端坐椅中,在她對面是數十位官員,都無一不是朝中大臣,包括肅親王這樣的宗親。
沈惜君抿茶潤了潤有些乾澀的嗓子,“要說的本宮都說了,接下來就看各位大人的意思了。”
數十位官員臉上皆有著掩飾不住的驚色,有幾個湊在一起低低說著,半晌,有人道:“皇后娘娘,阿紫真是太子所殺嗎?”
沈惜君循聲望去,是禮部的季侍郎,“阿紫的母親、大哥,還有東宮護衛林千都可以做證,若非確鑿無誤,本宮豈會召諸位大人來此。”
季侍郎沉吟道:“恕臣直言,刑部要定一人殺人罪,需得有人證和物證,現在只有人證而沒物證,要說人是太子殺的……似乎有些牽強。”
任母激動地道:“我親眼看著他們虐打阿紫,難道還會有假嗎,還是說我會惡毒到咒自己女兒?”季侍郎連忙道:“老夫人不要激動,本官只是提出確實存在的疑點,並沒有說你撒謊。”待任母平靜下來後,他再次道:“老夫人是親眼看著太子殺人的嗎?”
正文 第一千零九章 意見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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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兩個字任母說得很勉強,她雖是個市井婦人,卻也聽得出,這個回答會對他們很不利,但又不能睜眼說瞎話。“那就是了,眼見為實,老夫人根本就沒看見,又怎麼能夠一口咬定是太子,說不定阿紫姑娘現在還好好活著,畢竟誰也沒見到她的屍體,老夫人無需如此悲觀。”季侍郎果然如任母猜想的那樣言語,甚至
能夠明顯聽到他鬆氣的聲音。
聽到季侍郎這話,任母剛剛壓下去的火又竄了上來,而且比之前更猛烈,她強行壓抑著道:“季侍郎,你有子女嗎?”
季侍郎沒料到她會突然問這個,愣了一下方才道:“有一子。”
“這麼說來,是獨子了。”任母突然話鋒一轉,“要是今日被毒打的人是你兒子,你還能這樣淡定嗎?”
“這……”季侍郎被她問得出不出話來,好半天才漲紅著臉道:“什麼事都要講究證據,不能沒證沒據胡亂冤枉人。”
林千看不過眼,站出來道:“下令抓阿紫姑姑的,確實就是太子,他當時就藏身在木屋的簾後。雖然卑職沒有親眼看到太子殺人,但……卑職實在想不到太子放人的理由。”
季侍郎對他的話不以為然,“若真是太子,以他的能力,又豈會放任你們離開。”
聽到這話,一旁的汪府尹露出若有所思之色,沈惜君留意到他的神情,道:“汪府尹可是知道什麼?”
汪府尹一怔,連忙起身賠笑道:“臣……不太清楚。”他很清楚眼前的局勢,往淺了說,這就是一樁命案,不算什麼;可要是往深了說,這就是一場奪嫡大戰;自己只是一個四品府尹,實在不宜涉身其中。
“是嗎?”沈惜君微微一笑,但接下來的話,卻讓汪府尹面色大變,“你是京兆府尹,負責金陵治安,當最清楚大周律例,其中有一條,叫欺君之罪,犯者——必誅!”
望著那張洞悉一切的雙眼,汪府尹心中大慌,跪下道:“皇后娘娘恕罪!”“現在可以說了嗎?”面對沈惜君的追問,汪府尹不敢再隱瞞,將昨日在進宮途中遇到予懷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一遍,隨後小心翼翼地道:“其實臣當時對太子的說法有所懷疑,再加上任老夫人三人突然離開
,更是疑上加疑,但礙於其太子身份不敢多問,萬萬沒想到竟是這麼嚴重的事情,否則臣說什麼也會進宮稟告娘娘。”
在沈惜君沒有表情的臉龐下,是正在不斷滴血的心,阿紫跟了她幾十年,不止死於非命,還要被人扣上私奔的汙名,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予懷,是她疼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