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地痞流氓的地方也要交待好。”
小元子躬身道:“奴才明白,只是……”他遲疑道:“主子既有懷疑,為何不直接讓京兆府去查?就算聞不聞端倪,只需找人一喝,自能清楚明白。”
“事情沒那麼簡單,總之你照本宮的吩咐去做,另外……”鏤金鑲珠護甲徐徐撫過織金團花桌面,一根細細的絲線被尖護的護甲尖鉤了出來,“你去一趟戶部,江大人與本宮總算有幾分交情,請他私底下查一查這位突然冒出來的杜太醫的底細。”
在小元子離去後,夏月輕聲道:“主子一夜未眠,必然疲累得很,奴婢侍候您睡一會兒吧。”
慕千雪點點頭,她確實是累了,隨著那股精神勁兒的過去,渾身虛乏無力,提不起勁來。
這一睡,竟是足足睡了三四個時辰,醒來時,已是暮色四合,幾隻蜻蜓扇著兩對透明的翅膀在窗外低低飛舞。
“主子醒了。”候在一旁的夏月見慕千雪睜開眼,扶她坐起,又絞了溫水毛巾遞過去。
在拭去殘留的睡意後,慕千雪道:“小元子回來了嗎?”
“還沒呢,應該快了。”夏月一邊侍候她更衣一邊道:“陛下剛才來過,見您睡著,便沒讓人打擾,坐了一會兒便走了。”
“陛下可有問起?”
夏月蹲下身替她理著裙裾,“問了一句,奴婢推說是您昨夜睡得不好。”說著,她道:“晚膳已經備好了,可要現在就傳?”
“傳吧。”隨著慕千雪的話,宮人捧著一道道精緻的膳食走了進來,清炒蘆筍、清蒸桂花魚、百合炒時蔬,蟹肉拌菌菇等等,都是一些清淡的菜式。
夏月小心翼翼地盛了一碗色呈濃白的銀魚湯端給慕千雪,“這魚湯小廚房燉了一個多時辰,用得是開春那會兒自鄱陽湖捕上來的銀魚,一路拿鄱陽湖的水養到金陵城,但途中還是死了許多,活下來的不過幾十尾,陛下今日特意帶過來,聽說除了咱們這裡,也就靜芳齋了,連梁昭儀那裡也沒有,您快嚐嚐。”
慕千雪啜了一口,頷首道:“鮮香誘人,齒頰留香,甚是味美。”
花蕊笑嘻嘻地道:“奴婢聞著也覺得香呢,可惜這銀魚小得很,就這麼一點湯便用了十來條,餘下的養在小廚房裡,頂多還能再煮兩三次,要是天天能吃到就好了,聽說這銀魚很是滋補呢。”
慕千雪笑道:“你這妮子倒是貪心,銀魚嬌貴不易運輸,離咱們這裡又遠,一年能夠嚐到幾次鮮就不錯了,還想著天天吃。”說著,她對夏月道:“予懷那裡端去了嗎?”
“嗯,剛熬好那會兒就端了一碗過去。”聽著夏月的回答,慕千雪點頭道:“本宮這一碗就差不多了,餘下的你們幾個分著喝了吧,記得給小元子留一份,他這幾日一直在外奔波,甚是辛苦。”
夏月搖頭道:“奴婢一向不喜歡吃魚,讓他們兩個分就是了。”
花蕊聞言,急急道:“奴婢也不喜歡吃魚,還是主子您多喝一些吧。”話雖如此,目光卻不時瞟向那碗散發著鮮香氣息的魚湯,喉嚨微微可見滾動。
花蕊這個樣子,看得夏月忍俊不禁,颳著她的臉頰笑道:“你這個小饞貓,還有不喜歡吃的東西嗎,我看你饞得緊。”
花蕊被她說得粉面通紅,頓足道:“姑姑取笑我。”
夏月打趣道:“上回也不知是誰說想要庭院裡種些向日葵,說是這樣就有瓜子嗑了,又是誰前陣子非拉著我去上林苑收梅子的?”
花蕊越發臉紅,期期艾艾地道:“我那是玩笑話,至於梅子……梅子是醃了給主子吃的。”
“是嗎——”夏月一邊瞅著花蕊一邊故意拖長了音,令後者羞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慕千雪笑著替花蕊解圍,“行了,你別再取笑她了,去小廚房裡把剩下的銀魚分一分,送到長信殿與明瑟殿去,另外……易容華那裡也均幾條過去。”
聽到這話,花蕊頓時鼓了圓嘟嘟的腮幫子,不悅地道:“這送去長信殿也就罷了,梁昭儀與易容華平日裡表面恭敬,暗地裡可沒少擠兌主子,送給她們做什麼,要奴婢說,與其送她們,還不如拿去喂畜牲呢。”
“不許胡說。”夏月急忙斥道:“你怎敢將梁昭儀她們比作畜牲,這話要是讓人聽到,非得扒了你一身皮不可。”
花蕊也知道自己一時口快說錯了話,撇一撇嘴,小聲道:“這不是此處只有主子與姑姑嘛,不然我哪敢這麼說。”不等夏月言語,她又急急道:“可我也沒說錯啊,易容華那邊姑且不說,主子對梁昭儀處處照拂,什麼東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