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後,想起張啟凌還受著傷,連忙道:“老四,老四怎麼樣了?”
張啟凌捂著肩上的傷口,走到許太后面前,“孫兒沒事,讓祖母受驚了。”
許太后望著自他指縫中滲出來的鮮血,心疼地道:“都流血了怎麼會沒事,快,快去請大夫!”
那廂,張啟夜罵罵咧咧地踢著那幾具已經死透的屍體,“哪裡來的狗東西,居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張廷霄沉聲道:“看剛才的架式,他們應該是衝著老四來的。”說著,他扶起倒在地上的胭脂,關切地道:“怎麼樣,撐得住嗎?”
胭脂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大殿下放心,奴婢命硬,死不了,只是不知這些人為何要刺殺……殿下。”
她這麼一說,張啟夜也想了起來,一臉不滿地盯著張啟凌道:“老四,你從哪裡招來這麼一群不要命的傢伙,幸好沒出大事,萬一要是傷了祖母,我看你怎麼辦!”
“好了,事已至此,再說這些有什麼用,最要緊的是查出這些人身份,以免再發生同樣的事情。”在斥了一句後,張廷霄來到那幾具屍體前,俯身仔細檢查著,可惜並沒有什麼發現,也無法從面容上辯別出這些人的身份。
“究竟會是什麼人……”張廷霄喃喃自語,在瞥見掉在地上的鋼刀,神色一變,急忙撿在手裡,細細打量了一番後,屈指在刀身上一彈,發出“嗡”的一聲輕響,久久方止。
張廷霄面色凝重地道:“我知道這些人的來歷了。”
張啟夜聞言,急急追問道:“什麼來歷?”
“北周。”張廷霄徐徐吐出這兩個字,千代本櫻蹙眉道:“大殿下如何知曉?”
“我們東凌打造兵器的辦法是由鐵錠轉化為玉鋼,北周則是由生鐵水鑄造成鋼,鑄造工藝的不同,使得兵器在硬度、韌度甚至在敲擊聲上,都有著本質的區別,我可以肯定,這些兵刃出自北周,而北周有這樣武功的,十之八九是神機營。如果沒有猜錯,他們應該也去了棲雲軒。”
彷彿是為了印證張廷霄的話,棲雲軒的趙立急匆匆奔了起來,喘息著行了個禮,“啟稟太后、殿下,剛剛有人強闖棲雲軒想要擄劫姑娘,幸好護衛都在,方才沒有讓他們得逞,這會兒已經逃走了,姑娘一切安好。”
“知道了,下去吧。”在趙立離開後,張啟夜氣惱地道:“好一群狡猾的北周人,竟被他們潛進了襄月城。”說著,他又氣呼呼地指了張啟凌的鼻子道:“我早與你說過,慕千雪就是一個禍患,你非要留著她,現在可好,好好的一場喜事,被弄得血濺喜堂,還差點害了祖母!”
張廷霄輕斥道:“老四也不想這樣,少說一句。”
見他一直幫著張啟凌說話,張啟夜氣得鼻子都差點歪了,不高興地道:“大哥,他都闖出這麼大禍來了,你還要護著他?”
張廷霄沉了臉道:“總之這件事到此為止,你不要再說了。”
“不說就不說!”張啟夜氣得拂袖背過身去,要不是許太后還在,他早就已經走了,也不知大哥今日吃錯了什麼藥,處處幫著老四說話。
這個時候,大夫到了,在替受傷的幾個檢查過後,拱手道:“請諸位貴人放心,幾位的傷勢都不重,敷藥養幾日就好了,就是胭脂姑娘麻煩一些,失血過多,又斷了肋骨,雖然沒有性命之險,但想要痊癒,至少得靜養一兩個月。”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張廷霄迭聲說著,轉而道:“老四,你這次可真要好好謝謝胭脂,剛才要不是她捨命擋下那一刀,你可就危險了。”
張啟凌沒有理會他,盯著面色灰白的胭脂道:“為什麼會在這裡,這麼快就忘了我交待的話?”
“奴婢不敢!”胭脂連連搖頭,“奴婢知道今兒個是殿下大喜的日子,奴婢繡了一幅鴛鴦戲水的圖,想……想親手送給殿下當作賀禮,奴婢知道不該擅離雜役房,但奴婢只是想送賀禮,求殿下恕罪!”說著,她忍著牽動傷口的疼痛,自懷裡取出一幅被鮮血浸染的鴛鴦繡圖,忐忑不安地遞過去。
張啟凌看也不看她手中的繡圖,面無表情地道:“不管你的理由是什麼,你都違背了我的話。”
千代本櫻上前接過繡圖,柔聲道:“殿下您看,這鴛鴦繡得活靈活現,可見胭脂必是費了許多心思,再加上她剛才捨命保護殿下,忠心可嘉;有錯該罰,有功也該賞;依妾身看,不如就此免去對胭脂的處罰吧。”
張啟凌看著她,淡然道:“王妃倒是很疼惜胭脂,如此幫她說話。”刺客出現之前,他們已經行過了禮,千代本櫻正式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