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神機營?”
張啟凌目光陰沉地盯著她,彷彿要將她看穿,良久,他冷冷道:“別妄想可以從我身邊逃離,隨我去東凌,這是你唯一的選擇。”
他這句話等於預設了慕千雪的話,神機營……追了上來!
如此又駛了半日,在天色將暗之時,找到一家客棧落腳,這裡地處偏僻,平日少有客人投棧,今日卻連著來了幾撥客人,可把客棧老闆給高興壞了,進進出出忙著招呼。
在踏進客棧時,張啟凌腳步猛地一頓,臉上的肌肉緊緊繃了起來,盯著不遠處正在喝茶的男子,在他身邊還坐著一個人,這個人慕千雪見過,正是之前攔住他們去路的張啟夜。
這個時候,喝茶的男子也看到了他們,擱下茶盞長身而起,大約三十左右,氣度沉穩,舉手投石間透著一種連世家子弟也遠遠不及的優雅從容,只見他笑吟吟地望著張啟凌,“四弟,你可算是到了,讓我好等。”
他一起來,旁邊的張啟夜也連忙站了起來,眉眼間隱約可以看出幾分畏懼與討好。
看到這一幕,再加上那隱隱相似的五官,慕千雪大約猜到了這名陌生男子的身份,而張啟凌接下來的話也證實了她的猜測。
張啟凌牽一牽唇角,拱手道:“見過大哥。”
“自家兄弟不必這麼客氣,快過來坐。”張廷霄笑著招手,他們這一輩從“啟”字輩,所有皇子名中皆帶有“啟”字,只有大皇子張廷霄是個例外,聽說是先祖親自定下的。
待得落坐後,張啟凌道:“大哥怎麼在這裡?”
“我之前去辦了些事情,早些時候才與二弟會合,他說老四你也走這條路,就想著等一等你。”說著,張廷霄看向慕千雪,微笑道:“這一位想必就是璇璣公主了,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慕千雪低眉一禮,“讓大公子見笑了。”
張廷霄眼角餘光瞟見幾個剛剛走進來的人,倒了一杯小二剛剛端上來的酒遞給張啟凌,似笑非笑地道:“看來老四你還帶了幾條尾巴來,可要大哥幫你解決了?”
張啟凌回頭看了一眼,淡然道:“只是一群跳樑小醜罷了,我自己可以解決,不勞大哥動手。”
“那好吧。”張廷霄也不勉強,拍一拍他的肩膀,關切地道:“有什麼需要只管與大哥說,雖說咱們之間有些意見不合,便終歸是親兄弟,只要你開口,大哥一定會盡力襄助,你二哥也是一樣。”
張啟凌眸底掠過一絲冷光,須臾已是笑著端起酒盞,感激地道:“那就先謝過大哥了,來,我敬大哥二哥一杯!”
“好。”張廷霄端起酒盞,卻遲遲不見張啟夜有所動作,從剛才起,他的目光就膠在了慕千雪身上,不住地貪婪逡巡,目光火熱而輕浮。
“二弟!二弟!”在張廷霄連著喊了兩遍後,張啟夜終於回過神來,連忙跟著舉起酒杯,一口飲盡,但那雙桃花眼還是時不時地瞥嚮慕千雪,心中波瀾起伏,想他自命風流,近三十年來也算是見過東凌各式各樣的美人,府裡單是有正經名份的姬妾就有十數人,若是再加上沒名份的,足有三四十人,但沒一人能比得上眼前這個,只是這樣靜靜坐著,就快勾走了他的魂,若能得春宵一度……那可真真是痛快死了。
晚膳過後,慕千雪隨張啟凌上樓去客房,張啟夜痴迷地望著那道窈窕的身影,直至走得不見蹤影,方才依依不捨地收回目光。
在他們走後,最後進來的那撥人也各自回了客房,大堂裡只剩下張廷霄他們幾個。
張廷霄橫了一眼心不在焉的張啟夜,“又動心了?”
張啟夜搓著手,乾笑道:“大哥是知道的,我這人沒別的喜好,就愛這一口。”
張廷霄接過小二奉上的茶,撥一撥上面的茶沫子,淡然道:“說得倒是輕巧,你自己說說,這些年為了這口喜好,闖了多少禍。”
張啟夜被他說得尷尬不已,賠笑道:“是我糊塗,多虧有大哥幫著,父親才沒怪罪下來,不過……”他抬頭看一眼慕千雪所在的房間,眉飛色舞地道:“這個女子容色之美,確實是生平僅見,我府裡那些姬妾加在一起,也不及她十分之一;看到她,我倒是有些明白老四為什麼會做出那樣昏頭的事情來。”
張廷霄啜了口茶,淡淡道:“色字頭上一把刀,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危險,紅顏禍水;從古至今,因為女色亡國的事情還嫌少嗎?老四這次,可真是糊塗了,難為國師幫他謀劃了那麼多年。”
張啟夜嗤聲道:“也不知國師看中他哪一點,竟然收他為徒,要不是國師橫插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