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說著,在接過冬梅遞來的熱薑茶,他疑惑地道:“母妃,公主呢?”
“公主有些氣悶咳嗽,我讓夏月扶她去暖閣歇一會兒。”說話時,陳氏的目光一直不曾離開東方溯,後者察覺到她異樣的目光,擱下已經空了的薑茶碗,“母妃為何這樣看著兒臣?”
陳氏緩緩道:“你老實告訴母妃,是不是與昌榮起爭執了?”
東方溯沉默半晌,平靜地道:“也不算爭執,只是與她把話說清楚,以後……應該不會再來糾纏。”
“她人呢?”
“兒臣回來的時候,她還站在雨中,這會兒應該回守壽宮了。”
一聽這話,陳氏頓時皺緊了溫婉的秀眉,“你這孩子,怎麼能讓昌榮淋著雨回寧壽宮呢,雨下得這麼大,萬一淋病了怎麼辦?”
提到這個,東方溯也有些內疚,“兒臣有叫她不要淋雨,可她非不聽,兒臣也沒辦法。”
“昌榮雖然性子驕縱了一些,但母妃看得出,她本性並不壞,對你也好,你又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陳氏心思細膩,早就看出了沈惜君的心思,儘管她也不喜歡這樣的兒媳婦,但沈惜君是衛氏族人,且深得衛太后恩寵,萬一有朝一日,危難臨身,或許可以保東方溯一條性命,故而她一直有意攝合二人。
“母妃什麼時候成了昌榮的說客?”
陳氏拍著東方溯的手,溫言道:“母妃不是任何人的說客,只是不希望你這樣一直蹉跎下去,難得昌榮對你有心,何不給彼此一個機會。”儘管慕千雪給了她極大的震憾,但還不足以讓她將所有賭注都下在其身上。
東方溯不知陳氏的苦心,皺眉道:“昌榮生性霸道,又貪好奢華,甚至視人命如無物,這樣的女子,絕非兒臣良配。”
“殿下……”冬梅是知道陳氏心意的,想要幫著勸說一二,卻被陳氏打斷,後者徐徐道:“有朝一日,太后下旨賜婚,你也打算這麼拒絕嗎?”
東方溯眉尖微微一蹙,“母后明白事理,當不會勉強兒臣。”
“昌榮是太后最疼愛的晚輩,若她一意如此,憐惜之下太后未必不會答應,到時候你怎麼辦,抗旨不遵?”
她的話令東方溯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母妃素來不怎麼管他的事,今兒個卻一直在幫昌榮說話,實在有些古怪,想到此處,他試探道:“母妃,是不是有人與您說了什麼?”
陳氏目光平和地道:“沒人說什麼,母妃只是不想你為了一個不可能相守的女子,誤了自己終身。”
“不會。”東方溯低著頭,令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陳氏目光沉靜而憂傷,“你是母妃十月懷胎所生,你什麼心思,母妃最是清楚不過,溯兒,雖然慕千雪眼下身在金陵城,但一來她身上揹負了太多的血海深仇;二來,她曾為西楚皇后,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你與她的緣份,早在四年前就已經盡了。”
第一卷 第七十章 怒其不爭
第七十章 怒其不爭
“兒臣知道。”東方溯的聲音聽起來很是平靜,然修長的雙手卻在微微發抖。
陳氏將這一切默默收在眼底,“你既知道,就當斬斷那些不該存在的念想,早日尋一個能夠與你共度終身的女子成親,也好讓母妃安心。”
“兒臣當謹記母妃之言。”這般說著,他起身道:“兒臣想去看看公主。”
“去吧。”
在東方溯身影消失後,冬梅小聲道:“太妃,要不要將當年事情告訴殿下,好讓他明白您的苦心?”
“不行!”陳氏想也不想便拒絕了冬梅的提議,“當年之事,溯兒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如果可以,我寧願他這輩子都不知道。”
大雨如注,澆透了昭明宮每一寸地面,無數花葉被這場大雨打落在地,只剩下光禿禿的莖杆佇立在雨中。
寧壽宮中,平陽王妃接過宮人遞來的醒酒茶,親自服侍衛太后喝下,隨即道:“太后可有覺得好一些?”
衛太后撫一撫額頭,頷首道:“好些了,不像剛才暈得難受。”
平陽王妃將空盞交給宮人拿下去,輕笑道:“您素來不怎麼飲酒,今兒個一下子喝那麼多,這身子當然受不住了,往後可不能再這樣了。”
衛太后笑斥道:“還不都是你們嗎,一個個的輪流敬哀家酒,你啊,敬得最多!”
平陽王妃替她理一理裙裾,笑盈盈地道:“臣妾這不是替太后高興嘛,歡喜之下,忍不住多敬了幾杯,還望太后恕罪。”
“哀家明白。”衛太后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