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你怎麼看?”
“衛晉是母后長兄不假,但我不認為咱們沒機會拉攏他;七哥莫要忘了,當初二哥可是親自下旨處斬了衛文斌,令衛晉自此絕後,他心裡不可能沒有半點恨意,只是不敢表露出來罷了;儘管後來母后自衛氏嫡系中選了一個男孩兒過繼到衛晉膝下,延續他這一脈的香火;但試問,一個非自己嫡親骨血,也不曾養過的孩子,怎可能取代衛文斌在他心裡的位置。”
東方溯沉吟道:“就算是這樣,也不足以讓衛晉站在我們這一邊。”
“我這不是正在想辦法嗎?”東方澤抬手撫著皺成川字的眉心,心思飛轉如輪,想了一個又一個的辦法,卻又都一一被他給否了,嘴裡喃喃自語,不知在唸叨著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東方澤目光一亮,用力一拍桌案,“有了!”
東方溯取過命下人沏來的普洱茶,遞給他道:“說來聽聽。”
“我知道衛晉每天下朝後都會去一家茶樓坐上小半日,咱們可以找幾個人扮成茶客,在他旁邊提及衛文斌那件案子,勾起他對母后及二哥的恨意,然後我再從旁勸說,相信可以說動他站在七哥這一邊。”
第一卷 第兩百二十六章 茶樓
第兩百二十六章 茶樓
東方溯舉杯鼻前,在如泉湧般撲鼻而來的陳味芳香中吐出三個字,“行不通。”
東方澤不服氣,“怎麼會行不通?”
東方溯低頭啜了一口湯色殷紅如翡的普洱茶,初入口之時有些苦澀,待得穿過喉嚨時,卻有一種甘津自舌根傳至舌面,滿口芳香,持久不散,“這是母后所賜的上品普洱,很是不錯,你嚐嚐看。”
東方澤這會兒哪有心思喝茶,急切地道:“七哥你倒是快說啊!”
“不錯,衛晉對母后確有恨意,但他們終歸是親兄妹,正所謂‘打死不離親兄弟,上陣不離父子兵’,又豈是你幾句話就可以離間的。”
這句話猶如一盆冷水當頭澆下,令東方澤渾身透涼,嘴裡仍是倔強地道:“誰說的,親兄弟甚至親父子反目的比比皆是;衛文斌一事,早已令他們離心背德,只差最後一根壓塌他們的稻草罷了。”
“道理是沒錯,只是……你握錯了那根稻草。”
“握錯了?”東方澤一愣,旋即目光一亮,緊緊盯了神色平靜的東方溯,“七哥可是有了更好的主意?”
東方溯擱下喝了半盞的茶水,靜靜道:“老九,記住七哥一句話,任何時候都不要忘了‘疏不間親’這四個字。”
“我知道,但現在……”
“我明白你的意思。”東方溯打斷他急切的話語,“不管怎樣,他們都是親兄妹,強行插足,只會適得其反,想要讓衛晉倒向我們,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他害怕。”
“害怕?”東方澤滿面疑惑地道:“衛晉身為軍機大臣,又是皇親國戚,他無端端地害怕什麼?”
東方溯身子微傾,在他耳邊低語幾句,聽完這番言語,東方澤露出恍然之色,撫掌含笑道:“我明白了,還是七哥高明!”說罷,他急急起身,“我現在就去找楊和。”
他心急火燎的模樣令東方溯好笑,“急什麼,晚些再去就是了。”
“遲則生變,還是早些安排得好。”扔下這句話,東方澤風風火火的走了出去,看得東方溯搖頭好笑。
二月十三,離陽關谷傳來八百里急報已有四日,朝堂上的氣氛一日比一日緊張,尤其是戶、兵兩部,一個負責糧草,一個負責兵馬,從四天前起,李鴻與姜明這兩位一品大員的神色就不曾舒展過,尤其是前者,幾乎每日都要面對東方洄的喝斥,惶惶不安。
這一日,派去南境查探計程車兵終於傳訊息回來,齊軍果然已經攻破了陽關谷,正往金陵這邊行軍,離著大約還有八九百里,按著他們的速度估計,不需十日就會抵達金陵城外。
這個情況,比之前估計的還要嚴重,不需十日,也就是說留給他們的,頂多只有三四日時間,否則兩軍交戰的地方離金陵太近,恐會波及城池。
儘管朝局日漸緊張,衛晉仍是雷打不動地每天下朝後去茶樓坐上半天,這日也不例外,點了一壺茶,坐下樓上照例留給他的臨窗雅座。
這家茶樓每日都會請金陵城有幾分名氣的雜耍班子來此表演,雖說有些重複,但勝在熱鬧,所以生意一直不錯。
齊軍逼近金陵城的訊息,至今仍被牢牢封鎖著,百姓對此一無所知,依舊過著他們的太平盛世。
臺上一名年輕男子正在表演腳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