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澤肅聲道:“是,本王在此應承你等,三日之內必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
“好!”灰衣老漢重重應了一聲,朝身後的人群道:“既然穆王發了話,我等就賣穆王一個面子,三日之後再來!”
在他的言語下,眾人漸漸退去,包括那名青年,在最後一個人也離開後,魏敬成長舒一口氣,朝東方澤長揖一禮,“這次真是多虧了王爺,否則真是要出大亂子了。”
東方澤擺一擺手,“別說這些了,衛文斌呢,帶我去見他。”
魏敬成不敢怠慢,趕緊帶他去見了衛文斌,儘管早有心理準備,但親眼看到衛文斌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時,東方澤還是嚇了一跳,“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魏敬成眼珠子微微一轉,搖頭道:“下官也不知道,不論怎麼問,他都不肯回答,只說要見陛下。”衛文斌一事牽涉甚廣,在這個節骨眼上,還是不要告訴東方澤得好。
東方澤儘管對這個答案不太滿意,卻也沒有懷疑,當即道:“既是這樣,趕緊進宮見陛下。”
一行三人,很快來到昭明宮,途中為避免被更多人看到衛文斌,魏敬成特意拿了一頂黑紗斗笠給他戴著。
當衛文斌在承德殿除下斗笠時,東方洄豁然色變,難以置信地盯著衛文斌;當然,他不是驚訝衛文斌活著,而是後者為什麼還在金陵城裡,更與魏敬成以及東方洄在一起。
“陛下就在眼前,你可以說了。”面對東方澤的言語,衛文斌咬牙道:“我只與陛下一人說。”
東方澤眉頭一擰,不悅地道:“你別在這裡得寸進尺,趕緊說!”
衛文斌緊緊抿著唇,顯然是不打算說,東方澤心頭火起,待要喝斥,耳邊響起東方洄的聲音,“老九,你與敬成都退下怠!”
見他發了話,東方澤只得嚥下嘴邊的話,氣哼哼地與魏敬成一道退了下去,在示意懷恩關起殿門後,東方洄面色陰寒地道:“怎麼一回事?”
衛文斌趕緊將之前告訴魏敬成的話重複了一遍,隨即惶惶道:“陛下,此事分明是有人故意要害臣,您可一定要救救臣!”
東方洄不理會他,朝懷恩道:“綠衣今日可有來過?”
懷恩垂目道:“啟稟陛下,老奴今日並未見過綠衣姑娘。”
他的回答令東方洄重重一捶御案,面色比之前更加難看,負責護送衛文斌出城的四個人,皆是琉璃坊的人,由綠衣一手安排,按理來說,衛文斌被劫,她應該比魏敬成更早得到訊息,進宮奏稟,可她沒有;綠衣不會也不敢對自己隱瞞,所以只有一個可能,她沒有得到報信,護送衛文斌的那四個人都死了,與之前追殺鏢師的那些人一樣,全部都死了!
從鏢銀被劫開始,就事事不順,似乎有一直有人在暗中與他們做對,破壞他們的計劃,這個猜測,在第一撥人死去時得到了證實,眼下更是確信無疑。
衛文斌遲遲不見東方洄應承,忍不住道:“陛下,臣……臣現在該怎麼辦?”
東方洄捏一捏鼻樑,沉聲道:“有多少人看到了你?”
“這個……”衛文斌回想了一下,小聲道:“他們將臣綁在城樓上,許多人都……都看到了,來之前還有人去京兆衙門鬧事,這會兒恐怕……恐怕……”
東方洄冷冷接過話,“恐怕整個金陵城都傳遍了是嗎?”
衛文斌聞言,趕緊跪下哀求,“陛下,臣一直都照著您的吩咐行事,昨兒個連候府都沒回就出城了,您可不能不管臣啊!”
“陛下……”懷恩瞅著東方洄欲言又止,後者瞧見他這個樣子,冷聲道:“想說什麼就說,吞吞吐吐的成什麼樣子。”
“是。”懷恩低了頭慢吞吞地道:“救衛大人一事,乃是絕密,知道此事的人少之又少,何以那群人會知道的這麼清楚,會否……”他抿了嘴,沒有說下去,不過已經足夠讓東方洄明白,“你認為有內奸?”
懷恩躬身道:“陛下英明,除卻內奸洩密之外,老奴實在想不到第二個理由。”
東方洄微一點頭,轉而道:“你倒說說,是誰人在暗中與朕幫對?”
懷恩想了一會兒,輕聲道:“老奴斗膽妄言,有能力與有資格與陛下做對的,也就那幾位了,睿王與穆王一向都是站在陛下這邊的,倒是……”
“倒是榮王與安王處處與朕做對是嗎?”
“是,而且老奴總覺得,那樣東西,落在他們手裡的機會更大一些,否則也不可能輕易殺了那麼多人。”因為衛文斌在,懷恩不便直言神機營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