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等人就沒有歇過腳。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而且發生的每一件事都是圍繞著他們四大鏢局保的這批紅貨展開的。
武力兄暗殺掌教,步小云夜走武當,飛大夫破獲大案,京華樓找回紅貨……每一件都是江湖中的大事,每一件事都足夠讓人提心吊膽睡不著覺。
但是今天大家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因為所有的風波都已經過去。
紅貨已經分為三批轉移走,第一批按照原定的計劃路線由京師四大名捕護送至大運河,第二批由少林門人會同竹劍和司徒空護送至陳州,而最後一批也是最重要的一批紅貨由百里塵和高天雄親自押陣,迂迴到長安城,再由長安沿河東地區轉入京師。
《割鹿刀》圖紙、《王朝兵器譜》與部分珠寶就在這最後一批紅貨中,由於之前發生了那麼多的事端,這次就由兩位總鏢頭親自護送,而且為了避人耳目,不但選擇了迂迴的路線、更是輕車簡從,儘量低調行鏢。
按理說,武當驚變之後,江湖中已經沒什麼人敢再來打這批紅貨的主意了,不過百里塵和高天雄還是異常小心。
只是連續六天六夜幾乎是不分白晝的趕路,一行三十多人都累了,此刻已到長安鬧市區,天色已近黃昏,百里塵決定今晚就在這“碧水苑”客棧歇息。
碧水苑老闆蒙長勝曾和百里塵是一個村子裡出來的玩家,是王朝老故交,所以住在這裡,百里塵和高天雄也格外放心。
“聽說武力兄和那步小云現在已遭全江湖的正派人士追殺,唉,我總覺得有些對不住唐姑娘!”百里塵拿起桌上的酒杯,淡淡的啜了一口,神色之間彷彿有些傷感。
“有什麼對得住對不住的?”高天雄的神色間頗為不屑,“唐可卿是收錢辦事,她收了我們的錢,就應該為我們辦事,我只知道我們出了錢,她就應該把事情辦漂亮,其他的事我們不去管也管不了。請牢記”
“也是!”百里塵仰頭喝下一杯酒,感嘆道:“想那天武當山上多的是有頭有臉的人,這些正道人士的事,確實輪不到我們小小的鏢局去插嘴。”
“他***,只要咱們的紅貨找回來了就行。”高天雄灌下一大杯酒,興致有些高昂:“再說了,現在有四大名捕和少林大師護送紅貨,有誰還敢劫鏢的?”
這句話說完他又喝了一大杯酒下去,百里塵趕緊道:“高兄,路途還長,這一路上我們不得不多加小心吶,等紅貨接頭後,我在京師為你擺慶功酒也不遲呀。”
高天雄哈哈大笑,他知道百里塵這是不放心自己貪杯誤事:“老塵,你放心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喝酒是有分寸的,知道什麼時候該喝,什麼時候該節制,趕了這麼多天路了,兄弟們累了,我也很疲,再說這裡是蒙老闆的地方,又是長安城,你擔心什麼呢?”
他酒一喝話就多,話一多喝酒就更多。
百里塵偏偏拿他沒有辦法,不過想一想,高天雄的話也有道理。
算了,由他去罷。
“老高,別喝多了,早些下線休息吧,明早我們還要繼續趕路呢。”百里塵勸了幾句後就先回房了。
酒確實是個奇妙的東西,因為它可以從不同的角度劃分出不同的人,譬如說酒就可以把人分為男人和女人,男人喝酒了會想到女人,而女人喝酒了也會想到男人,所不同是女人喝酒了往往只會想到一個男人,而男人喝酒後卻會想到各式各樣的女人。
高天雄是男人,現在又喝了酒,所以就把蒙長勝喊進了房間中。
這位碧水苑的老闆身材矮胖,一雙眼珠子骨溜溜的轉動,目光中透著機靈與精明,就憑他這幅面相,碧水苑的生意好不起來那是不可能的,這位常年混跡長安城的客棧老闆更是很有路子很有辦法。
“老懞!”高天雄客氣的打招呼。
“高爺,還有什麼需要請儘管吩咐?”蒙長勝顯得很拘謹很小心,他知道這位爺是百里老總生意上的重要夥伴,他開罪不起。
高天雄有些惱怒:“老懞,他***,你這酒是兌了水的劣酒,絕對不是正宗的燒刀子。”
蒙長勝一聽,額頭上就開始冒冷汗了:“高爺,我對天發誓,我店裡的酒不但是正宗的好酒,而且是專門為你們兩位老哥準備的老酒……”
他還沒說完就被高天雄給打斷了:“放屁,老子走過多少趟鏢,當年王朝才開始行鏢的那會,老子南六北九十五省都走了個遍,這酒是好是壞我還分不出來麼?”
他說這話時,原本一對牛眼眯成了一條縫,臉上的表情對於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