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道人道:“船我們是沒法子賠出去,可問題是現在兇手在哪兒?我們根本就不知道,我們只有一天的時間去找兇手,聽說巨鯨幫死了三十多個npc弟子,兇手鐵定紅名露出名字,這會兒肯定不再白雲城中,說不定已經跑了。”
七凌風道:“我們不必找那個兇手,我們可以直接找出元兇。”
天機道人怔住:“你是指武力兄?”
七凌風點點頭。
天機道人苦笑道:“我們上哪去找?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現過身。”
七凌風自通道:“我們不必找,我們可以讓他主動來找我們。”
“哦?”天機道人似信非信的看著他。
七凌風臉上的表情絕對不是沒有把握的那一種。
正午,烈日如火。
碧藍色的海水拍打著金黃色的沙灘,白雲城的碧浪碼頭旌旗飛揚、人頭湧動。
二十多艘大龍舟整齊的排在淺灘處,在火紅色的陽光下散發著一種動人的線條感。
最中央的巨型主船的後甲板上,三面大旗尤為顯眼,分別映著“海南”“金宮”“巨鯨”六個大字。
“海南”的大旗下坐著的人是天機道人、七凌風、拽哥以及若干海南弟子;“巨鯨”旗下也坐著他們的幫主向天飛,左右大護法三刀見血和霸驚天下;而金宮世家這次則只來了林若離一個人。
她雖然隻身一人,但卻無疑是全場矚目的焦點,只因一襲藍衣在這碧海藍天的映襯下,很好的演繹了她嫵媚雅緻的獨特風情。
在這艘大船上,巨鯨幫的水手們終年和大海作爭鬥,過的都是刀口上舐血的苦日子,平時就不要說見到如此驚豔的佳人了,就算見到一個女人都是十分罕見的事情,此刻全場絕大多數人的眼光都落在她身上。
而林若離坐在白色的椅子上,託著嫣紅的腮幫遠眺海天深處,像是在沉思著什麼,又彷彿是在思念心中的人兒,這樣一幅畫面確是讓人過目難忘。
“嗚————”
《》的號角沉悶而悠長,二十多艘大船緩緩揚帆,同時朝海天深處破浪而去。
行駛了大約半個小時,巨鯨幫的右護法霸驚天下起身拱手:“勞煩兩大家的同道來這海上,準備不周望請諒解,我們三大家在瓊州一向共同進退,此番要事就不希望有外人在場,所以特邀兩家同道來我巨鯨幫的主船上共商大事,不知天掌門和林姑娘以為如何?”
天機道長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答,不回答其實就是不滿。
畢竟海南劍派和巨鯨幫這次都是最高負責人掌門和幫主同時出面,你金宮家倒好,居然只派出一個護法前來談判,你當你是少林武當麼?
心中這樣想,但嘴上卻不能這麼說。
林若離還是站起來拱手了:“榮登此船,不勝感激,安排細緻,難以言之,霸護法實在太客氣了,我沒有任何問題。”
她說的是大實話,她面前典雅的白色桌子上,擺滿了美酒、香茗、瓜果、以及消暑所用的酸梅湯等食品,對於這艘船平時的生活來說,這已經不是極端奢侈的浪費了,簡直可說就是一種無法寬恕的罪行,要知道水手們過的都是極為艱苦的日子。
但今天三大家在此和談,來者即是客,巨鯨幫至少在禮儀細節上做得十分到位,絲毫沒有怠慢兩派的貴客。
這個時候你若擺架子,無疑是在瓊州地區降低自己幫派的威信與名望。
林若離既然發了言,天機道人就不能再穩坐釣魚臺了,起身拱手道:“多謝貴幫盛情款待。”
他表了態,向天飛這才慢慢站起。
這條大漢身高七尺,雄壯威武,由於常年跟大海打交道,所以面板被曬得黝黑,形成一種健康的古銅色,與他強勁的肌肉相得益彰。
向天飛拱手道:“多謝兩家同道成全,向某是粗人,不太懂得為人處事,說話容易得罪人,所以今天有爭議的事情,還是請兩家同道先談。”
他看似粗魯,實際上粗中有細,先把姿態放低,其實也算是君子作風了。
他這麼一說,七凌風終於站了出來:“多謝向幫主成全。”
他又向林若離拱手:“林姑娘,敝派拽少爺前天晚上是誠心向你道歉的。”
林若離面無表情:“是!”
七凌風道:“拽少爺既賠禮道歉,又賠償了你們金宮世家和京華樓的損失。”
林若離道:“是!”
七凌風道:“可是拽少爺卻在望天涯的酒樓上遇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