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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忙側頭擦了下眼睛。

宋溪很懂事,拉住宋菱的手,“姐,咱們再想想別的辦法吧。”

宋菱嗯一聲,也只能再想想別的辦法了。

姐弟倆一塊兒回家,剛到家門口,便聽見父親屋裡又傳來陣陣咳嗽聲。

宋菱心頭一緊,慌忙跑進屋去。

黑漆漆的堂屋裡,一股濃烈刺鼻的藥味兒。

父親的屋子在最裡面,她跑過去,掀開簾子進屋。

屋裡,父親靠坐在床頭,揪著心口,咳得撕心裂肺。

“爹爹!”宋菱大步走過去,握住父親的手,看著瘦骨如柴的父親,眼淚直掉,“爹,您這是怎麼了啊?”

宋老爹見女兒回來,面上努力扯出抹笑容來,“我沒……沒事,你別擔心……咳,咳咳——”

宋老爹努力地想讓女兒安心,可身體狀況卻騙不了人。

臥榻多年,身體已經完全不行,只餘一口氣吊著命。

宋老爹握著女兒的手,摸到她食指厚厚的繭,都是常年做針繡活兒留下的。他忽然哭起來,捶胸頓足,“都是我這老不死連累了你,要不是我這做爹的沒出息,身體又不爭氣,你也不必活得這麼辛苦。”

他又痛又恨,突然一巴掌重重地甩到自己臉上。

宋菱嚇一跳,忙拉住爹爹的手,“爹您別胡說!您早些年辛苦撫養我長大,如今身體不好了,女兒理該孝順您。等女兒攢夠了錢,就去京城給您請最好的大夫,肯定能治好您的病的。”

宋老爹擺擺手。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怕是沒幾天好活了。

“要不是爹拖累了你,我閨女兒長得這麼好看,早該有人上門提親了,哪至於耽誤到現在還嫁不出去。”宋老爹一邊說,一邊忍不住擦眼淚,心裡疼得跟刀割似的。

宋菱今年已經十七了,長得很是漂亮,可就是因為家裡太窮,又有個常年需要吃藥的父親,根本沒人敢娶。

宋菱自己倒不在意,她現在就想爹爹身體快點好起來。

爹爹情緒激動,宋菱安慰了好一會兒,爹爹才稍微平靜下來,沒一會兒,又困了過去。

宋菱從屋裡出來,宋溪正端著一碗熱騰騰的粥從灶房出來,“姐,你在外面凍了一晚,喝點熱粥吧,我剛煮的。”

滿滿的一碗粥,宋溪小心翼翼端到姐姐面前,遞給她。

宋溪很愛自己的姐姐,在他心裡,姐姐是世界上最偉大的人。

宋溪四歲的時候,母親就病逝了。母親病逝沒兩年,父親又突染惡疾,一病不起。纏綿病榻多年,早已經喪失了勞動力。

那時候,宋溪六歲,宋菱十一歲。宋菱一面照顧爹爹,一面養家賺錢,身為姐姐,卻當爹又當娘把宋溪拉扯長大。

宋溪自幼好讀書,明明家裡條件不好,宋菱寧可自己辛苦也要送他去私塾念學。

宋溪去私塾的第一天就在心裡暗暗發誓,有朝一日終要出人頭地,讓姐姐過好日子。

宋菱看著宋溪手裡端著的粥,搖搖頭,道:“你留給爹爹喝吧,昨晚還剩了兩個窩窩頭,我去吃那個就行了”

說著,就往灶房走去。

“姐,你喝吧,我求你了。”宋溪端著碗又跟上來,執意要把他親手煮的粥給姐姐喝。

大米精貴,宋菱有點捨不得,但見宋溪一臉倔強,非要她喝,遲疑了會兒,終究還是接了過來,將一碗粥喝得乾乾淨淨。

宋溪終於笑了,道:“姐,下次我還給你煮。”

宋菱摸摸他腦袋,“阿溪越來越懂事了。”

宋溪道:“我都十二歲了。”

他拉著宋菱的手,忽然嚴肅,目光格外堅定,“姐,等我考上狀元,就再不讓你吃苦了。”

宋菱彎眼笑,道:“嗯,等阿溪考上狀元,姐姐也能跟著你享福了。”

宋菱針繡很好,平日靠在外面接點繡活兒養家餬口。但這幾年父親的病癒發嚴重,平日裡全靠喝藥吊著命。宋菱為了多賺些錢,在外面接了更多繡活兒,常常在屋裡一坐就是一整天。

做繡活兒最是傷眼睛,家裡買的油燈是給宋溪有時半夜讀書使的,她捨不得用,就去灶房生一點火。

柴火都是她自己從山上撿來的,捆綁一下背到城裡能賣錢,也不太捨得用,就點上一小簇火苗,就著微弱火光繼續一針一線地做。

事實上,宋溪也捨不得用油燈,夜裡讀書也是去灶房起一小簇火苗。

深夜,他拿著書去灶房的時候,就見宋菱坐在灶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