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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同樣被驚醒的紅錦也坐起身,抱怨道:“誰啊,一大早就這麼吵。”一回頭,看到睡在腳榻上的翩羽,不由一邊攏著那頭長髮一邊皺眉道:“昨兒晚上你做什麼夢了?哼哼嘰嘰了一晚上,推都推不醒。”

翩羽便知道,她大概是又做惡夢了。只是,許是昨兒發生了那麼多的事,叫她實在是太累了,竟連那惡夢都沒能驚醒她。

“對不起,吵著你了。”她道。

她的禮貌,顯然有些出乎紅錦的意料,不由就看了她一眼,卻是一撇嘴,只穿著身中衣就翻身下床,走到窗前,看著那樓下正在裝車的徐家人抱怨道:“真是沒教養,這時辰就這麼吵!若是在府裡,早被長壽爺拉出去打板子了!”

見她起了,翩羽也起來,將昨晚紅錦扔給她的那床毯子疊好,又順手把那床上的薄被給疊了,然後坐在腳榻上看著紅錦。

翩羽以為,王明娟就算是長得好看的了,可跟這紅錦一比,王明娟最多也只能算是略有姿色,紅錦才是個貨真價實的大美人兒。

這紅錦看著大約十七八歲的年紀,生得窈窕高挑,且不說那白皙的肌膚和如畫的眉眼,只那頭又濃又密、如黑緞子般閃著光澤的長髮,就叫翩羽羨慕不已。

她不由就摸了摸自己那一頭黃毛。打小她爹孃就笑話她是個黃毛丫頭,且她雖然生得也白,卻是不經曬,太陽一曬,就黑得跟個煤球似的。看著紅錦那白裡透紅的肌膚,翩羽忍不住又摸了摸自己的臉。

紅錦扭回頭,就正看到翩羽在摸自己的臉。若換作是無言或是無語、無聲,隨便哪個丫環在,紅錦怕就要調侃那人幾句了,可這是翩羽,她不熟,便只得忍住話,又往那床邊去。看到床上的被子居然被摺好了,她不由就看了翩羽一眼,撇著嘴道:“你倒是勤快。”

說著,竟拉開被子,又上床去補眠了。

翩羽在鄉間這幾年,早養成了早睡早起的好習慣,醒了便再也睡不著了。她看看蓋著被子背對著她的紅錦,想了想,到底還是擔心王明娟會跑上樓去向她祖母拆穿她的身份,便悄悄過去拉開門。

“你去哪?!”紅錦立刻警覺地翻身坐起。

“我想去看看我哥哥姐姐。”翩羽抓著門把手道。

“誰許你去的?!”紅錦跳下床,一把把她從門邊拉開,喝道:“你以為你還是自由身嗎?你可是咱們王府的人了,要去哪裡,只有主子才能決定。”

翩羽不想初來乍到就跟人起衝突,便忽略過紅錦那明顯的不友善,只摸著脖子憨笑道:“原來主人家姓王啊,昨兒問姐姐,姐姐還不肯說呢,這會兒我可知道了。”

紅錦忽地就是一頓。抬眼看看翩羽這憨憨的模樣,那嫌棄挑剔的心不由就淡了幾分,卻是伸手一戳翩羽的腦門兒,道:“真是冤孽!早知道昨兒我就不那麼好奇了,倒叫你粘在我的手上!”又道,“等會兒我就把你塞給無言無語去,反正你進府也只能做個丫環什麼的,難道還要叫你跟我去錦繡班不成?!”

“錦繡班?”翩羽不由一陣好奇,“錦繡班是什麼?繡娘嗎?”

紅錦看看她,忽地一甩衣袖,卻是擺了個身段兒,以那唱戲的唸白腔道:“奴家錦繡班紅錦。”說著,拿眼盯著翩羽的臉。

翩羽不由就眨巴了一下眼。

見她這反應,紅錦頓時一撇嘴,收了那身段兒,道:“我是個唱戲的,戲子。”又冷哼一聲,“你心裡在想什麼,我清楚得很。”卻是一咬牙,“最噁心你們這副模樣了!明明心裡瞧不起我,偏一個個臉上還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不知怎的,翩羽就想到昨兒周湛的話,忙道:“我沒有瞧不起你,我只是覺得,你跟我表姐很像。”

“那個滿肚子算計的丫頭?!”紅錦頓時豎起兩道細眉。

翩羽道:“我娟姐姐也跟你一樣,覺得別人大概會看不起她,就豎起渾身的刺去警告別人。她那麼做,只是不想讓人欺負她罷了,可結果卻是叫大家都對她敬而遠之。”

紅錦不由就是一窒,那杏眼兒一眯,瞪著翩羽一時說不出話來。

正這時,有人敲門。

紅錦回身拉開門,就見一個圓臉的丫環從門縫裡探頭進來,對紅錦笑道:“我來瞧瞧新人的。”說著,一邊看向翩羽一邊對紅錦道,“爺也真是,怎麼把他放在你屋裡了?這孩子雖說年紀小,到底是個小子,該叫他跟寡言和沉默去住才是。”

因不知道周湛要拿翩羽做什麼,紅錦只撇了撇嘴,說了句:“誰知道。”卻是並沒有戳穿翩羽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