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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翩羽被她這話堵得一陣哭笑不得,斜睨著王明娟道:“你倒是去問問,咱倆誰才是愛使性子的那一個?!”

因記掛著那事兒,王明娟只不接這話茬,上前將翩羽拉回到大樹下,又一把扯下她背上的竹簍丟到一邊,教訓她道:“你也是傻,竟不知道跑!我明明聽到大伯母叫六姐上山打豬草的,偏她看不得閒人,老愛把事兒往別人身上推。也虧我跑得快,不然這竹簍子就該落在我身上了。”

翩羽看她一眼,“這又不是什麼費力的事兒,不過是上墳的路上順便罷了。”她到底年紀小,性子又直,忍不住直言道:“不是我說你,你也太愛躲懶了些,難怪六姐要惱你。”

王明娟的臉上頓時一陣掛不住,當即一甩手,沉著臉道:“虧我對你這麼好,你竟也跟她一樣編排我!顯見著你和六姐才是親姊妹,就我是個外人!”

這話只噎得徐翩羽又是一陣噘嘴。翩羽的亡母是王家最小的女兒,她和六姐是嫡親的表姊妹,而王明娟卻是七歲那年才和她的雙胞胎哥哥王明喜一起,隨他們的娘改嫁給翩羽二舅舅的,是後來才改姓的王。

“你這麼說就冤枉我了!”翩羽噘著嘴道,“在我心裡,你跟六姐一樣,都是比我親姐姐還親的親人。當年我病成那樣,要不是你和六姐日夜守著我,我早隨著我娘去了,這世上也就再沒我這麼個人了。這情我一直在心裡記著呢。”

聽她這麼一說,王明娟不由也軟了下來,嘆道:“我也記著你的好呢。我娘死的這些日子,也虧得你夜夜守著我。”

見她又紅了眼圈,翩羽忙過去拉起她的手,道:“我早就想問你來著,打二舅媽去世後,我看你就一直那麼心事重重的,可是遇到什麼事了?”

王明娟一驚,不由警惕地看了翩羽一眼——這丫頭,雖說性子憨直,可有時候又敏銳得要命,只一眼就能看穿別人想隱瞞的事兒。

“能、能有什麼事……”她避了避眼,卻是反手抓住翩羽的胳膊,問著她道:“昨兒我告訴你的事,你到底怎麼想的?”又道,“六姐真是討厭,老是在邊上打轉,我想跟你仔細說說這事兒都不能夠。”

卻原來,打四月裡村子裡就有訊息說,翩羽她爹中了狀元,可後來她兩個舅舅親自去了一趟城裡,回來告訴眾人,那人不過是跟她爹同名同姓,也叫徐世衡罷了,故而大家也就沒再把這事兒放在心上。不想前兒個,因著替王明娟過世的娘做七的事,她那雙胞胎哥哥王明喜隨大人們去了一趟鎮子上,卻是叫他聽回來一耳朵不一樣的說法。

那王明喜什麼事兒都不瞞他妹妹,一回來就悄悄把那些話都告訴了王明娟,王明娟又把這些話全告訴了徐翩羽。她原是要跟翩羽細細說一說這事的,可因著六姐和她們住在一個屋子裡,叫她一直沒找著機會,所以今兒一早她才藉口去上墳,拉著翩羽一同上山來。

“我知道你一向不愛懷疑人,”王明娟又道,“且當初我爹和大伯又都說得那麼斬釘截鐵,別說是你,連我也信了。可你想想,咱長山能有幾個叫‘徐世衡’的?就算有好幾個吧,哪能個個都有狀元之才?你爹可是咱們長山遠近聞名的大才子呢,不是他,還能是誰?我就只奇怪,我爹和大伯為什麼要瞞你這件事。你爹中了狀元,不是好事嗎?幹嘛不告訴你?還有你爹也是,中狀元這麼大的事,徐家跟咱們王家鬧翻了,不來報信也就罷了,你爹怎麼也不給你寫封信告訴一聲?就算他被招了駙馬的事不好意思跟你這小輩說,中狀元這種大事,總該告訴你一聲吧……”

說到這裡,她忽地一頓,搖著翩羽的肩道:“這麼說起來,你在王家都快三年了,你孃的孝期都滿了,我好像從來沒見你爹給你寫過一封信呢……”

而直到這時,她才發現,平常總是笑臉迎人的翩羽這會兒早垂下眼去,只木著一張臉默不作聲。

王明娟不禁後知後覺地一眨眼,小心翼翼推了她一下,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我哥聽來的訊息,你是信還是不信?”她彎下腰,看看翩羽那低垂的眼,又道:“你信你爹中狀元這件事嗎?”

見她仍是咬唇不語,她不由又是一推她,道:“咱倆誰跟誰,你還有什麼不能跟我明說的?!”又道:“你若是實在不信,其實也很簡單,只要咱們去一趟京城,見到你爹,不就什麼都清楚了?”

又頓了一頓,見翩羽仍是那麼垂眼不語,她不禁不耐煩了,推著她道:“你倒是說話呀!”

翩羽那低垂的眼睫微微一顫,忽地深吸一口氣,抬眼看看那墳山的方向,道:“其實早在四月裡,舅舅們從城裡回來時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