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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沉默卻是顧不上搭理他,繫好腰帶,扯平衣角,便拉開門衝了出去。抬頭看到對面的房門仍緊閉著,他猜到無言和無語這兩個丫環怕也是誤了時辰,忙過去就準備敲門,不想那門湊巧就在這時開了。

無言拉開門,不禁被沉默嚇了一跳,倒也沒時間再說廢話,忙道:“你們也晚了?這下可糟了,爺可千萬別醒了!”

“怕是已經醒了,爺一向準時。”無語在她身後一邊辮著辮子一邊推著她,催促道:“快走快走。”

於是三人再顧不上說話,轉身便向著那天字壹號房跑去。

“等我!”落後一步的寡言不禁一陣著急,趿著個鞋就急急追了上去。

到得走廊的盡頭,抬頭一看,只見那天字壹號房的房門果然已經開了。四人不由對了個眼,都躡著手腳急急奔過去,卻是誰也沒敢貿然闖進去,都那麼貼著牆,小心探著脖子,從那半開的門縫間聽著裡面的動靜。

只聽得門內一陣水響,彷彿是王爺正在洗漱的模樣。

四人不由就疑惑地對了個眼兒——他們四個都在這裡了,誰在裡頭伺候著王爺洗漱?

就聽得裡面傳來周湛的聲音:“澡豆。”

房內,翩羽則是一陣東張西望,才終於在那臉盆架的下面看到一個精緻的小盒子。她看看站在盆架前,離那小盒子僅咫尺距離的周湛,卻是偷偷撇了一下嘴,小心翼翼過去,伸長著胳膊拿過那盒澡豆,開啟盒蓋,又伸長著個胳膊,小心翼翼將那澡豆遞到周湛的面前。

且說,因怕周湛找著藉口攆她走,故而今兒一早,那雨還沒停的時候,翩羽就早早地起了。弄利索自己後,她便勤快地打了壺熱水,乖乖守在周湛的門口,就單等著他起床,好好好表現一番。

周湛起床後,聽著門外隱約的動靜,還以為和往常一樣,是他的那幾個丫環小廝在外面侯著,就隨口道了聲“進來”,卻是沒想到,一回頭,看到的竟是翩羽,他不由就眨巴了一下眼。

可以看得出來,這小傢伙應該早早就起了,許還洗了個澡,那高高束在頭頂的馬尾辮上直到現在還仍掛著水珠,以至於她的衣領和肩背都給打溼了。

聽著招呼,翩羽進得門去,先是規規矩矩向著周湛屈膝一禮,然後抬頭憨憨一笑,便提著個大銅壺,往牆角的洗臉架那邊過去。

直到這時,周湛才注意到她手上提著的銅壺。看看她那細瘦的手臂,再看看那隻彷彿十分沉重的大銅壺,他忍不住又是一陣眨眼,不禁擔心那隻銅壺會不會把她這小胳膊給抻折了……

而,似乎那小傢伙很有一把子傻力氣,雙手提著那銅壺,先是乾脆利落地往那架子上的銅盆裡倒了熱水,放下壺,又提過一旁的冷水壺往盆裡兌著冷水,一邊兌一邊還伸手試著水溫——那動作,熟練流暢得彷彿她曾這麼做過千百遍一般。

周湛的眉不由就揚了一揚。

調好了水溫,翩羽抽下那洗臉架上的毛巾,仔細地將那毛巾浸在水中,然後才轉身向著周湛屈膝又行了一禮,安靜而迅速地退到牆邊上去了。

揚著那八字眉,周湛看了她一會兒,才開口問道:“這是誰教你的?”

翩羽抬起頭,衝著他眨巴了一下眼,才答道:“沒人。”又道,“以前我看小紅——哦,我屋裡的丫頭——她就是這麼做的。”頓了頓,有些擔心地道:“我做錯了嗎?”

周湛垂眼看看那盆,又扭頭看看她,挑剔地搖搖頭,“可見你家也不怎麼上規矩。按照規矩來說,做主子的手是不該被沾溼的。”

翩羽不由一陣驚訝,伸著個脖子道:“要我替你洗臉嗎?”又不贊同地一皺鼻子,“我娘說,能自己動手做的事儘量就不要麻煩別人,不然萬一把自己慣得五體不勤,什麼都不會做,將來哪天誰都靠不上的時候,那就……”

看著周湛瞥過來的眼,翩羽忙咬住舌尖,掐斷那還沒說完的話,縮著脖子裝起憨來。

周湛又眯著眼瞪了她一會兒,直瞪得她不敢抬頭,他這才冷哼一聲,“也虧得我討厭人碰我,不然,我可不就是你所說的‘五體不勤’了。”說著,自己動手洗了臉,又頭也不回地道:“澡豆。”

而,翩羽忽地就猶豫了一下。她抬眼看看他,小心翼翼上前,卻是在儘量遠離他的地方,伸長著手臂夠到那澡豆盒,開啟盒蓋,又伸長著個胳膊,把那澡豆盒遞過來——卻是彷彿害怕她靠他太近,會叫他抓住她痛扁一頓似的。

周湛不由就是一咂嘴,挑著那八字眉道:“嘖,你那個小紅就是這麼伺候你的?!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