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一陣微微後悔。吉光不可能知道他的逆鱗所在,且她在他的面前一向坦率直爽,那麼一句話,應該只是她無意識的一句,偏他還計較上了。
而他一向是不出手則已,若是出手,往往都是直搗要害……
見吉光避開了眼,他不禁更加後悔了。他喜歡吉光,就是喜歡她在他面前的無拘無束,若是因為這點意外叫吉光也變得和其他人一樣,那便是得不償失了。
想了想,周湛一合扇子,裝出一副天下無事的淡然口吻忽地又道:“咱府裡的長史定下來了。”
吉光豈能聽不出他這是在變相求和,何況周湛從來沒說過她一句重話。只是,她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句他和聖德帝長得像,怎麼就觸到了他的逆鱗。
可就和周湛不願意和她生分一樣,她也不想跟周湛因這點小事就生分了,於是便把那些疑惑統統壓進心底,只撐著下巴,一臉興趣盎然地問道:“是什麼樣的人?定然又是個老頭兒。”
周湛一笑,“人家年不過四旬,哪裡就是老頭了。”
見他笑,吉光也忍不住回應給他一個微笑。二人的目光輕輕一觸,心底同時想到一個不甚對景的詞兒:一笑泯恩仇。
“邵陽白臨風,”周湛又道,“聖德九年的進士,官兒最大的時候,曾做過元州知府,如今是守制三年才剛剛起復。”
大週年鑑裡有寫,知府可是從四品的官,王府長史撐死不過才是個五品。
吉光不由就眨巴了一下眼。
見她眨眼,周湛便知道她是聽明白了,又懶懶笑道:“邵陽白家並不是什麼名門大戶,不過他有個外甥你應該聽說過,算起來我還該叫堂哥呢,爵銜是昌陵王。”
頓時,吉光的下巴就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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