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後面。因此,眾人竟都只是遠遠看著那高明瑞忽然伸手去打人,並眼睜睜地看著她那一下落空揮在牆上,又眼睜睜地看著她抱著手蹲了下去……直到聽到那高明瑞發出一聲長長的哀嚎,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竟是遲了一步才匆匆從那對兄妹倆身後擠過去。待眾人叫嚷著圍上來,就只見那高明瑞的手上已經滿是鮮血。眾丫環婆子頓時全都慌了神,只在那裡一陣慌張叫喊。
這高明瑞自幼喪父,不僅高家人寵著她,臨安長公主對這唯一的女兒也只是在人前擺著副嚴母的模樣,骨子裡則最是疼惜不過,平日裡侍候的人稍有不經心都會受到各種懲戒,何況如今自家姑娘竟還見了血。隨侍的丫環婆子們驚慌之餘,便免不了生出要給自己拉個墊背的想法。於是,只眨眼間,便有好幾個丫環婆子嚷嚷著向著吉光圍了過來。
眼看著那些丫環婆子逼過來,寡言和沉默兩個不約而同往吉光前面一擋,衝著那些丫環婆子喝道:“你們想幹什麼?!”
這二人的個子都比吉光高出一截,被他們護在身後,吉光頓時感覺自己彷彿被一堵高牆給保護了起來一般。只是,那高家的僕婦們顯然經常跟著高明瑞做些欺壓別人的事,卻是一點兒也不懼沉默和寡言的高聲喝斥,竟又有更多的人圍了過來,對著那二人就是一陣推搡叫嚷。沉默原就不是個口齒伶俐之人,單寡言一人卻是雙拳難敵四掌,漸漸便有些捉襟見肘起來。且他們二人都是男孩,也不好跟那些丫環婆子們撕扯,漸漸地便被那些丫環婆子們逼得不得不往後退去,只把那嬌小的吉光壓得幾乎都快要貼到牆上去了。
吉光貼牆而立,卻是忍不住扭頭看向那仍呆立在通道拐角處的兄妹二人。
家裡有個寡言,那高家的新聞早在兩三天前就已經傳到了吉光的耳朵裡。只是那些似是而非的訊息,叫她不太能肯定那傳聞中的龍鳳胎兄妹是不是就是王明娟兄妹,直到如今親眼看到這煥然一新的兄妹倆,且這兄妹倆還緊緊跟在高明瑞的身後,她這才確信了傳聞。
見她向他們這邊看來,那高明熹和高明瑞不由全都不自在地避開了眼。
頓時,吉光心頭便是一陣五味雜陳。如今已經叫高明熹的王明喜且不說,他是個男孩,跟她到底沒那麼親近,可那如今已經叫高明娟的王明娟則是不同。甚至可以說,比起大她兩歲的六姐,她和王明娟之間的關係更為親密。不管是夏天夜裡曬穀場的稻草堆上,還是冬天晚上裹在同一條被子裡,年紀相仿的她倆總愛頭靠頭地說著一些叫六姐聽了覺得好笑的傻話。可以說,不管王明娟是如何看待她的,至少在她的心裡,王明娟曾是她的姐姐,是這世上值得她信賴的人之一。
直到她耗盡了這份信賴。
吉光靜靜看了那兄妹倆一眼,便只當不認識他們一般,重又扭過頭去。
見她扭開頭去,高明熹不禁悄悄鬆了口氣,高明娟心頭則是一陣失落。她一直認為,和翩羽相比,她更聰明,也更伶俐,可如今她費盡心機認回了親爹,不想得到的,不過只是衣食無缺……
“我們真不過去嗎?”耳畔,響起高明熹猶豫地問話。
高明瑞忽地扭頭瞪向高明熹。她以前一直以為,她的這個哥哥只是有些怯懦,如今她才知道,這個哥哥不僅怯懦自私,且還擅長推卸責任。
“你過不過去隨你,那邊也是你的妹子。”她冷冷道,“至於我,我若過去,正好叫高明瑞找著理由遷怒於我,哥哥你反正是不會為了我這麼個妹妹去得罪你那個妹妹的。”卻是直說得那高明熹臉上一陣羞紅。
且不說那邊高家兄妹的官司,只說吉光這邊。吉光正被沉默和寡言兩個擠在牆上不得動彈,不想旁邊包廂的門忽然被人開啟了。她還沒來得及扭頭,便被人一把拽了過去,緊接著,就聽得頭頂上方響起一個帶著慵懶的聲音。
“喲,這是怎麼了?我這是欠了誰家的債嗎?竟是被人堵著門要債來了?”
頓時,圍著沉默和寡言吵嚷推搡著的那些丫環婆子們就是一靜。
吉光正待要抬頭看向周湛,不想那周湛的左手仍沉沉壓在她的肩上,右手竟屈起手臂,將那手肘隨意往她的頭頂上一擱,竟當她是根柺杖般就那麼拄著她,又拿那扇子越過她的頭頂去捅了捅護在她前方的沉默和寡言,道:“誰給我說說,這裡到底出什麼事了?”
周湛把吉光支出門去,原是要釣著徐世衡過來的,因此他一直注意著那徐世衡的動靜。當他看到那徐世衡注意到吉光已經不在包廂裡,找著藉口起身也出了包廂後,周湛的眼不由就彎了一彎。只是,他這邊算計著那徐世衡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