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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媽媽若是知道,她的這番勸諫,雖如願叫翩羽頭一次意識到“男女有別”,可與此同時,也叫她更加意識到,王爺和她之間的不同,且還因那點不同而臉紅心跳,怕是許媽媽就沒那麼欣慰了。

*·*·*

且說周湛回到皇陵時,長壽爺那裡早嚇出了一身的毛汗。

卻原來,好死不死的,周湛這裡才潛出皇陵,那邊宮裡就派人送東西過來了。若是平時,周湛稱病不出也沒什麼,可病到都不能親自出來謝恩,那可就是大症候了。奉旨過來送東西的老太監聽說後,當即便把這件事當作個大事件給報去了宮裡。偏周湛走時,只說被困在皇陵小半年憋屈得狠,要溜出去透口氣,卻不曾告訴過長壽爺他要去哪裡,又要去多久,長壽爺生怕宮裡派了太醫過來,那“病人”還沒有趕回來,當下急出了一身的痱子,也虧得王爺運氣好,竟趕在太醫到來之前溜了回來。

“可嚇死老奴了!”長壽爺低聲抱怨著,三下五除二地把周湛身上的小太監服飾給扒了,又將他塞回床上,道:“待會兒太醫過來,若是見爺昨兒還病得不能起床,今兒竟全好了,還不知道要往宮裡怎麼報呢。若是再被有心人抓住做了文章,平白又要惹出什麼是非來了。”

周湛連夜趕路,原就困得不行,便打著哈欠揮手道:“你想多了,不是誰告我的黑狀都能告得下來的,老爺子想拿我作筏子時,沒人告狀我也是隻筏子,他若不想動我,誰都動不了我……”

說著,一翻身,抱著那蠶絲薄被就進入了夢鄉。

周湛醒來時,只見滿室的昏黃,顯然此時已經黃昏時分。而雖說這寢室裡鎮著冰塊,他身上的絲質中衣仍是被汗水浸透,這會兒正牢牢粘在他的身上,令他很是不舒服。

只是,即便如此,他仍是側臥在那裡不想動彈,因為他剛做了個美夢。

他閉著眼,努力追逐著飛速逝去的夢境,卻發現那夢竟如指尖的沙般,令他想抓也抓不住,最終竟叫他一點兒也想不起來他到底夢到了什麼,只隱約能憶起那夢中不知為何而起的細軟酥麻,以及那叫人全身心舒暢的歡快愉悅……

忽然,低垂的簾外傳來一陣隱約的人語。

周湛剛要翻個身,卻是尷尬地發現,他原以為只是因為汗溼才粘在身上的褲子裡,彷彿多了些不該有的東西。

他早已不是十三四歲,自然知道那是什麼,當即就紅了臉。

偏這時候,長壽爺那張皺紋縱橫的老臉掀了一角簾子往室內窺來。

周湛頓覺彷彿被人窺著了隱私,拿過枕頭就往那簾子砸去,低喝了一聲:“滾!”

長壽爺嚇了一跳,忙不疊地縮回腦袋。可看看那廂提著藥箱的太醫,以及那奉了皇命過來探視的馮大伴,他不得不硬著頭皮在簾外稟道:“太醫來了。”

“滾,都給我滾!”周湛低聲怒吼。

不過是個午覺,竟就叫他做起春夢來,偏他還不記得自己到底夢到了什麼……這會兒別說見人,光他身上那曖昧的氣味,就已經叫他羞得不能抬頭了,若是叫人見著,他可真不要做人了……

簾外的人自然不知道周湛這是怎麼了,那馮大伴湊到長壽爺耳邊悄聲問他:“王爺這是怎麼了?”

長壽爺哪裡知道,此時也只能硬擠著個笑臉道:“王爺病著,心情不好呢。”

偏那老太醫不忿周湛有病也從不找太醫,只找那曾鬧出過人命,又被他庇護在王府裡的劉暢看病,便捋著鬍鬚倚老賣老道:“王爺有病就該找正經太醫瞧過才是,這般諱疾忌醫可不好。”

說著,仗著他是皇帝親自指派過來的,推開長壽爺,掀了那簾子就要闖進屋去。

只是他人還沒站定,就見著眼前飛來黑咕隆咚的一物。那物體“咣噹”一聲砸在他臉側的牆上,飛濺起的碎瓷屑毫不猶豫地在那老太醫一臉褶皺上又新增了一道。

“滾!”周湛怒吼。

那充滿殺意的聲音,頓令太醫的兩腿一軟,跌跌撞撞地就真滾出了竹簾。

馮大伴不禁對那自以為是的太醫一陣皺眉,躬身對簾內的周湛一陣請罪,又勸道:“王爺身上不好,該早些叫人瞧了才是。”

周湛冷哼道:“我還死不了。叫這些人給我治,不定我還死得更快些!”

許是覺得這般僵持著不是事兒,他在簾內又道:“勞馮大伴操心了,今兒我好多了,不用人看。你若覺得回去不好交差,便在這裡住上一晚。明兒我若還不好,再叫他們給我看也不遲。”

馮大伴無奈,只得應了,領著那太醫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