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略帶辛辣的氣味……
無來由地,翩羽的心頭又是一下突跳。她忍不住偏過頭,將臉埋進周湛的懷裡,又偷偷地用力嗅了嗅鼻子。
周湛正抱著她往屋裡去,二人原就靠得極近,偏這會兒她的鼻子有些發堵,那重重的呼吸聲,頓時就叫周湛注意到了。低頭看去,就正好看到她聳著鼻尖在他懷裡亂嗅的模樣。
周湛忍不住一陣笑,調侃著她道:“果然是屬狗的。”
卻是當即就把翩羽鬧了個大紅臉,掙扎著就要從他懷裡下來。
這會兒周湛已經將她抱進了屋,便將她放下來,一邊任由她幫他解著那大氅,一邊頭也不回地吩咐三姑去備薑湯,又皺眉指責著翩羽道:“自個兒的病你自個兒不知道還是怎的?!原就經不得寒涼,偏還自個兒不當心。鬧病了,難受的只是你自己。”
翩羽吐吐舌,上前討好地環著他的腰,替他解了那腰帶,又脫了他身上的大毛衣裳,將那衣裳遞給阿江,笑道:“我這不是看到爺高興的嗎?”又問,“爺怎麼冒雪跑來了?”想想,又愁了眉眼道:“萬一雪大了,封了山,爺下不去山可怎麼辦?叫人知道你溜出皇陵,那可就糟了……”
她這般嘮嘮叨叨地抱怨著,卻是叫周湛一陣微笑,伸手點著她的唇道:“放心吧,我被放出來了。”
“什麼?”翩羽一怔,望著他一陣眨巴眼。
她這眨著眼的小模樣,直眨得周湛心頭一陣發癢,恨不能伸手去將她拉進懷裡亂揉上一通,偏那許媽媽正瞪著眼對他怒目而視,翩羽能無視了許媽媽的眼,他卻做不到。
想了想,他只好忍耐下那心頭的癢,拉著翩羽在桌邊坐下,握著她的手笑道:“我的刑期結束了呢。”
他自覺他已經注意分寸了,不想許媽媽的眼仍是那般如狼似地盯著他,直盯得他無端又是一陣心虛。
翩羽那邊聽了,不禁一聲歡呼,竟是自個兒主動抱住周湛的脖子一陣跳腳,笑道:“這麼說,爺自由了?爺不用再困在皇陵裡了?”
周湛笑著扶住她的腰,卻是忽地就感覺到掌下那腰肢的纖細,再抬頭看向翩羽,見她興奮得小臉放著光,一雙烏黑的眼閃閃發亮,他莫名地就感到喉頭一陣乾澀,忍不住吞嚥了一下。
這會兒翩羽正抱著周湛的脖子高興地跳著,見他喉頭蠕動,還當他是餓了,又扭頭看看牆上的自鳴鐘,道:“離午飯還有些時候,爺若是餓了,就先用些點心吧。”
說著,放開周湛,回身將那桌子上的點心盒子挪過來,又張羅著開櫥櫃去翻找之前周湛命人送來的點心。
一旁的許媽媽看著這二人那般毫無顧忌地親暱著,早就急紅了眼,只是她又怕她貿然插手,一來叫翩羽尷尬,二來惹怒了王爺也不好,看著這會兒翩羽終於離了周湛周邊三尺以外,她忙不迭地上前拉開翩羽,又橫著身子攔在她和周湛中間,回頭瞪著周湛笑道:“姑娘也真是,只顧著高興了,也不看看您這模樣,叫王爺看了也太有失禮數了。”
翩羽身上只穿了件貼身的小襖,這原是家常打扮,以這副模樣去見客,確實是有些不妥當。偏那翩羽心裡就沒把周湛當外人,只扭著手想要從許媽媽的掌下掙脫出來,一邊還笑著:“爺又不是外人。”
這話直恨得許媽媽一陣牙癢。她偏心,不去怪翩羽天真,只怪那王爺荒唐,便拿眼恨恨地瞪了瞪周湛,又扭頭衝翩羽呲牙笑道:“王爺總是王爺,哪能真不拘禮數!”說著,扯著翩羽的胳膊就把她往裡屋推,一邊咬著牙根小聲道:“男女有別。”
翩羽這才後知後覺地憶起夏天裡許媽媽的告誡,忍不住就斜眼往周湛那裡瞅去。
周湛這會兒正斜靠著那太師椅,挑著眉頭笑眯眯地看著許媽媽和翩羽兩個,指間還捏著塊糕點,放在齒間緩緩咬著。見她看過來,他便衝她挑了挑眉。
忽地,翩羽臉上就是一陣發燒,一咬唇,轉身就跑進屋去更衣了。
看著她紅著臉避進屋去,周湛的眉又動了動。如今翩羽穿著女裝,倒是沒法子叫他把她當個男孩兒對待了。偏他有意要將她當個姑娘家看待,她自個兒卻沒那等意識,主動撲進他懷裡不說,竟還摟著他的脖子撒嬌……偏這會兒她突然好像又意識到她是個姑娘家了,竟還紅了臉……
周湛抬手摸摸下巴上那柔軟的胡茬,只覺得翩羽這小模樣怎麼看怎麼可愛,忍不住就咧著嘴一陣無聲的笑。
許媽媽見他笑得寒磣,心下忍不住就打了個哆嗦,硬著頭皮上前,主動給他續滿了茶水,呲著牙假笑道:“別看我們姑娘這麼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