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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跟舅舅是一家的,連罵我的話都一樣。”

“你……”馬氏被她這憊賴模樣給氣得兩眼一瞪,那眼淚頓時就湧上了眼眶,過去一把將她扯進懷裡,摟著她就號啕大哭起來。

“你個不省心的孩子,我欠了你哪輩子的債,叫我天天替你提心吊膽,你倒好,竟在外面養得白白胖胖的,白叫我替你擔了這麼久的心……”

她這一哭,如今已改名叫吉光的翩羽也撐不住了,抱著她舅媽的腰便也哭了起來。

這孃兒倆一哭,六姐和兩個嫂子這才反應過來,忙紛紛上前去安慰那二人,可忍不住也陪著一陣掉眼淚。

大舅看看這哭成一團的女眷們,又扭頭看向那馬車,卻是這才發現,他的四兒子也回來了,這會兒正縮在馬車邊不敢過來。

看到四哥那模樣,大舅舅是氣不打一處來,從腰後掏出那菸袋杆就向著四哥撲了過去。

四哥打小就見慣了他爹這揍人的架式,不過這一回他思量著自己並沒有犯錯,便不肯老實站著叫他爹打,大呼小叫地圍著那馬車就和他爹打起了遊擊。

這一幕,王家莊的人早已見怪不怪,都嘻笑地看著,二舅舅頓了兩下足,自覺攔不住發了脾氣的老大,便過去拍著翩羽的肩,對馬氏道:“大、大嫂,有話進屋說,外頭冷。”又問著翩羽,“那、那人咋就放你回來了?”

馬氏也有一肚子的話要問翩羽,便忙收了淚,又扭頭看了一眼那邊仍在追打著的父子倆,罵了四哥一聲“該”,便拉著翩羽噓寒問暖地進了屋。

這追打著的父子二人,早叫那坐在駕駛座上的老劉和鳳凰兩個看直了眼。三哥一向是家裡對外的主力,便主動過去向著二人行了一禮,陪笑道:“讓二位受累,送我兄弟和妹妹回來。快請屋裡坐,這天兒雖打了春,可還冷著呢。”

鳳凰的眼仍盯著四處逃竄的四哥,老劉則回過神來,忙笑著應酬道:“有勞了。”說著,便扯著鳳凰跟在三哥和訥訥無語的大哥身後進了院子。

臨進院子,鳳凰又不放心地探頭看了一眼已經逃竄得只剩下背影的四哥,道:“他,沒事吧?”

三哥笑道:“沒事沒事,我四弟皮實著呢。”大概是想著這一幕在外人看來實在有點嚇人,便又解釋道:“我爹這是看到我兄弟高興的。”

這麼個高興法,卻是叫鳳凰有些無語。

這送人回家的活計,原沒老劉和鳳凰什麼事,是吉光聽說要回家了,便興高采烈地跟紅錦紅繡姐妹兩個吹牛,說著這時節山上有什麼熱鬧,直說得老劉和鳳凰這兩個“城裡娃”一陣心癢難耐。二人一合計,便跑到塗十五那裡,只說如今爺既然要把吉光藏起來,那知道吉光下落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便以此為理由,搶了送他們兄妹回家的差事。

且不說那裡王家兄弟如何招待老劉和鳳凰兩個,只說丫丫同學被她舅媽和表嫂、六姐,以及看熱鬧的鄰居簇擁進門,馬氏忙不疊地幫她脫了身上那件白狐大氅,這才發現她裡面還穿著件貂皮大襖,大襖下又是件精緻的絲綿小襖,頓時便知道,這丫頭在那王府裡混得甚是不錯。

“真是的,怎麼回來也不先報個信,我也好叫你哥哥們去接你,偏這樣嚇人一跳。”因有外人在,馬氏不好細問翩羽,便一邊抱怨著她,一邊將那大氅交給大嫂三嫂。

吉光調皮地一吐舌,“原就是要嚇你們一跳的,若來了信,可就嚇不到你們了。”

六姐正和兩個嫂子頭湊頭地看著那件稀罕的狐皮大氅,聽了這話,伸手就要過去擰翩羽的腮,笑罵道:“小半年沒見,你這調皮的勁兒倒更足了,可見你這趟出去沒吃苦頭!”說著,又對她身上的衣裳一陣好奇,摸著她衣領上的風毛道:“這是什麼料子?”

鄉下人連絲綢都不常見,故而如今見了翩羽這富貴的一身難免好奇,大嫂和三嫂也和一群鄉人一起,研究著翩羽才剛脫下的那件大氅。

翩羽也不以為意,對六姐笑道:“我也不知道,只聽紅繡姐說,那件是狐狸皮的,我身上這件是貂皮的,倒是比裡面那件絲棉的還要暖和。”

六姐道:“那你可穿對了,我記得你一向畏寒的。”

姐兒倆這邊拉著閒篇,那邊鄉鄰們則好奇地看著那雪白的狐皮,有人道:“我還沒見過白狐狸呢。”

眾人都怕自己粗手粗腳地弄髒了那皮子,連線過大氅的大嫂也是小心翼翼地抱著外面的大紅綢面,不想忽然人群中伸出一隻手來,竟摸上了那雪白的狐狸毛。眾人扭頭一看,卻原來是左鄰五奶奶家的媳婦兒。

翩羽沒在意,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