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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利品,當然都歸你們。”

兩個幫工也開始忙著打掃戰場,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麼,叫了幾句。我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不過似乎情況很嚴重。老爹板著臉走了過去,吳一翔也好奇地湊了過去。我捶了捶腿,最後還是忍不住,勉強站起來,踱了過去。

四個人圍著一個死人,就像一群禿鷲圍著食物。老爹的臉上是平靜,但是也有冷峻。司機和副駕駛一臉慌張。吳一翔在沉思著什麼。

“抱歉,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問道。

吳一翔回覆了第一次見面時的冷靜:“不是土匪,是來殺老爹的。”

我們的行蹤暴露了。這是我的第一個念頭,不過怎麼暴露的呢?他們是如何判斷這些人確實是衝著老爹來的?

老爹能看出別人在想什麼,我一直這麼深信。

“你看這個大鬍子,應該是他們的頭。我不認識他,但是我認識這個紋身。”老爹指了指死者手背上的那把彎刀,“這是‘安拉之怒’的標記。”

“安拉什麼?”我沒有聽清楚,或者說沒有反應過來這個詞。

老爹吐了口氣,像是對我很失望,道:“一個很激進的伊斯蘭宗教組織,號稱是真主的利劍,懲治伊斯蘭的敵人。他們還是找上我了。”

“你們有仇?”

“我和他們搶了一點生意,也殺過他們的人。當初我懷疑是他們害死我兒子的,後來發現原來不是。但是樑子結下了。”老爹說得很沉重。

吳一翔終於開口道:“他們怎麼能攔在這裡?或許只是巧合。”

“或許。只有一個人是,其他人都不是。說不定這個組織已經解散了,組織成員只好各自為生了。這個倒黴的傢伙只好來打劫……”我安慰道。

“你說的也有道理,希望如此。草原上誰要劫誰也不是件輕鬆的事。”

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這起風波搞得大家無比緊張,吳一翔每過十分鐘就要用一次偵察術。

衣服已經換掉了,不過血還是黏在身上,經風一吹,開始乾裂。在異世時我就已經習慣了血汗加身的味道,不過現在卻有點讓我想吐。

“你能不能坐下,不要再來了?”我終於按耐不住,對吳一翔說道,“弄得我都緊張死了。”

吳一翔撇了我一眼,完成了偵察術,道:“小心駛得萬年船。誰知道還有沒有土匪?”

老爹本沉浸在往事的回憶中,聽到我們的對話,開口道:“草原上沒有多少土匪,不過再走一天就要靠近國界了,有流動哨。”

“有問題嗎?”若是被抓住,不知道怎麼解釋,尤其是車裡還有許多槍支。

“問題不大。草原這麼寬闊,一般小心一點就能混過去。到了那邊解放軍就不能管了。”

“那不是偷渡的人很多?”吳一翔好奇道。

“誰沒事偷渡?就我們這樣的人罷了。我們現在到外蒙祭祖,都是拿護照,走正路的。”老哈笑笑,補了一句,“也真是的,祭祖還得要護照!唉。”

說到祭祖,我想起一個大學同學,蒙古人,還是黃金家族的直系。他告訴我,其祖父再三叮囑,若是在外面丟了人,千萬不能說自己的姓氏。轉而他又對我們漢人數典忘祖的事情那麼多而不可思議,比如家族中有人被日寇殺了,居然還會穿著印有倭寇旗幟的裙子招搖過市……

當時看到這篇報導,他說:“林,你們漢人怎麼會這樣?我覺得漢化沒什麼關係,但是被漢化得對不起祖宗,那可怎麼辦?”

我聽得很不舒服,雖然我自己也六七年沒有回過老家祭祖了,不過我已經算是旁系了……

“大概我們漢人比較包容,容易放棄仇恨。這個是一個文明成熟的標誌。”

“不,林。忘記仇恨是忘記恩惠的第一步,那是背叛!若她是蒙古人,一定會被所有族人唾棄的。你看這裡,居然有人說不要對明星太苛刻,他們是公眾人物……”

他是個可愛的人,有什麼說什麼。不過我不喜歡他總是“你們漢人”“我們蒙古人”這樣的說法。因為我感覺到自卑,一種文化上的自卑。漢民族有五千年的傳承,可是現在民族的精髓都去了哪裡?說得好聽是因為文化的成熟而忘記仇恨,說穿了是因為極度的缺乏民族自信而迷失自我。又碰上一切以經濟為綱領,政府賣掉幾百歲的森林,明星跟著賣掉自己的人格和民族的尊嚴。這讓我這樣的老百姓怎麼辦?

五十年後,按照所有人說的那樣,中國的經濟再次領導全球。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