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飛從床上嗖的坐起來,豎著眉毛:“才不是我,別冤枉我,我看就是小彬放的屁,這小子賊喊捉賊,太狡猾了。”
三人一時間爭論不休。
我見到三人不停的爭論起來是誰放的屁,感覺太滑稽了,忍不住低笑一聲,可是我這一笑,仨人幾乎一瞬間都閉上了嘴,三雙眼睛都直勾勾的看向我,同時露出鄙夷的目光。
我可不想讓他們誤會,萬一誰嘴碎傳出去,我以後還怎麼抬頭做人,所以立刻拿出來了透明玻璃瓶,告訴他們事情的原委。
他們三個一致的強烈要求我不準再開啟瓶子。
玻璃瓶在我的手裡來回旋轉,我仔細的看著裡面的三枚蟲蛻,蟲蛻大概一厘米長,呈現橢圓形,像是橄欖球一樣,每一枚都有一端破開了一個口子,應該就是蟲子鑽出去的地方。
出奇的是,破開的孔眼很小,像是米粒一樣,和整個蟲蛻一比,顯得有些不成比例,讓我稱奇,很難想象出破繭而出的蟲子是個什麼樣子。
我又回想了一下那次在食堂的菜盤子巧合看見的小白蟲,越加的感覺和這三枚蟲蛻十分的相似,幾乎一模一樣,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食堂的菜盤子裡和孟傲肚子裡,兩者有什麼關聯?
在我專注的探查下,隱隱的,我彷彿從這蟲蛻上感覺到一絲殘留的陰邪晦氣,這讓我想起韓紫妍嘴裡的那名老法醫所言:他感覺到了死亡的味道。這讓我意識到,此物果然不只是寄生蟲那麼簡單,另有玄機。
這一次,我打算向老舅討教一二,因為見識這種東西,不是拼命和努力就能夠擁有的,它是日積月累而成,顯而易見,我的見識和老舅無法相提並論,也許,他的一句話就能夠點撥開我眼前的迷霧。
可是讓我頗為無奈的是,到了老丘家大院,依然只有順子一人,他告訴我,老舅和阿成有一段時間沒有和他聯絡過了,按照他的推測,兩人應該地處荒涼的無人地帶,所以資訊不通。
我和順子坐在庭院的樹蔭下,他笑呵呵的看著我:“玄心,碰到解決不了的,來找蔣叔幫你?”
我撓撓頭:“那倒不是,只是有一個東西我沒見過,想要問他。”
“拿出來給我看看,說不定我認識呢,你可別小瞧我,這些年走南闖北,見過的古怪東西多了去了。”順子拍拍胸脯說道。
聽到順子這麼說,我就將裝著蟲蛻的玻璃小瓶拿了出來,遞給了他,順子伸手接了過去,放在眼前看了幾眼。
陡然間,順子的臉陰翳下來,雙眼透著憤怒,額頭上青筋都蹦了起來,再次抬頭看向我,大聲問道:“玄心,這東西你是從哪裡來的,告訴我!”
“順子,你這是?”我驚訝的看向他,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順子生氣,在我的記憶力,他一直都笑呵呵,跟在老舅的旁忙碌著。
順子鼻孔喘著粗氣,微微垂著頭,捏著玻璃瓶的手都在打顫,看起來彷彿處在爆發的邊緣,咬著牙說道:“如果你想知道這是什麼,我可以告訴你,這是血肉冥蟲幼蟲成熟時的蟲蛻。”
我長大了嘴巴,無比震驚的看著順子,他竟然知道這蟲蛻的來歷!血肉冥蟲,這是什麼蟲子?
順子眼圈微微泛紅,緊盯著玻璃瓶子:“玄心,你身邊是不是有人昏迷,肚子裡全是這種東西?”
我點了點頭。
“竟然真的有蠢女人上了當,哈哈。”順子笑了起來,可是臉上的笑容讓我一陣心驚,那是一種極為痛苦的悲笑。
順子也不廢話,站起身就往門外走,讓我跟他走,他打了一計程車,帶著迷糊的我來到市區的一家療養院門口。
下了車後,他邁步就朝裡走,我緊跟了上去。順子看起來非常熟悉這座三層樓的療養院,連看門的保安都和他主動打招呼。
療養院二樓的一間療養病房內,順子和我站在一張病床旁,病床上躺著一個女人,約莫三十左右歲,圓潤的鵝蛋臉,濃淡相宜的柳眉,秀氣的鼻樑,她似乎是睡著了,看起來很美。
病床旁還有一箇中年婦女,看起來似乎是陪護的,見到順子進了房間,說道:“順子,又來看你姐姐了?”
這是……順子的姐姐?我心驚了一下,我記得,順子之所以跟著老舅幹這個行當,是因為賺錢多,而他有一個生病的姐姐需要錢看病。
順子點點頭,然後拿起床頭櫃上的一架嵌著相片的相架,遞給了我。
我不明所以的接了過來,看了一眼,照片上有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男的我一眼就看出來,正是十五六歲的順子,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