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射了我的手電光,我是絕對看不到的。
我腳步頓了一下,這時候,其他人已經挖開了那片墓牆,露出了一個足夠容納一個人側身透過的山縫。
“玄心,快過來。”其他人已經紛紛鑽進去躲避蟲潮,老舅站在縫隙旁也在催促我。
此時,蟲潮的聲音已經響徹墓室,壓住了所有的聲音,似乎已經到了墓室的門口。
雖然這個時候逃命要緊,但我還是冒著生命危險,迅速彎下腰,一使勁將那枚銅牌狠狠的摘了下來,這才狂奔過去。
就在我快要到了那處山縫的時候,忽然,潮水的聲音達到了極致,那聲音幾乎讓人發狂。
我在鑽進山縫前,看向主墓室的門口,終於看到了蟲潮的恐怖。
無數的毒蟲疊成兩米高的蟲牆,像是一個浪頭一樣,不斷地向前湧動,至於毒蟲的數量,無法估計。
這山縫也許是天然存在的,也許是在開山造墓的時候開裂的,但無論如何,它救了我們一命。
順著這條狹窄的山縫不斷地穿行,我們一直沒有停腳,因為擔心毒蟲也會順著追上來。
也不知行進了多久,我們終於見到了一抹陽光出現在不遠處。
我們終於逃脫出來了,山縫的盡頭是這座山的山腳,距離我們來的路徑只有不到一百米遠,而時間,正是當初老舅他們下去的時間,也就是說,過去了整整四天時間了!
我們都感覺到劫後餘生,飢餓,疲憊,驚嚇,幾乎要壓垮了我們的身體和精神,坐在那裡沒有人說話,全都在大口的喘息著,感受著許久沒有見到的明媚陽光。
每個人都眼圈發黑,全身的衣服被刮壞成了條條片片,沾滿了各種汙漬,身上散發著離幾米遠都能聞到的酸臭。
當天下午,我們就折返回了巴山村,途中,黑瞎子還曾提議要進去把六子和鐵猴的屍體帶出來。
我很讚賞黑瞎子的這個想法,但是老舅告訴我們,最後觸動的那個鈴聲是整個墓穴最後的防範手段。
特別的鈴聲會將墓穴所有的毒蟲全部喚醒,會讓它們處在一種特別亢奮暴躁的狀態。如今,整個墓穴裡都是毒蟲,而且會持續很久,所以,想要收回屍身,是不大可能了。
我們在巴山村那個大爺大娘家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我和老舅,順子還有阿成就和僅剩的三個偏幫子分別了。
我還會以為黑瞎子三人會不依不饒,因為他們死了四個人,最後連一件像樣的明器都沒淘弄到,怎麼會善罷甘休。
而我們,一個人都沒有死亡,只是受了一些並不嚴重的傷勢。
可是,我想錯了,黑瞎子他們走的非常乾淨利落,甚至連一句抱怨的話都沒有。
來的時候,我們坐的是一輛快要報廢的三輪車,這一次,出山坐的是一輛四輪農用車。
我窩在車斗的一角,和老舅他們三個說出了我心中的疑惑。
老舅一臉心事,沒有回應我,阿成熱心的告訴了我緣由:“玄心,你是不是以為,這些人真的沒有拿到一兩件值錢的明器?那就大錯特錯了,就那個黑瞎子,僅我看到的,就到手了一件古玉和一支金釵。至於其他人,也絕對不會空手而歸的。”
我心裡一想也是,我們的眼睛也不可能時時刻刻的停留在他們的身上,就算他們偷偷的藏匿起來,我們也發現不了。
想到這裡,我抓了一把懷裡的提包,隱隱的摸到了一個不大的方形東西,正是我在最後冒著生命危險取出來的那枚銅牌。
順子也適時的岔了一句嘴:“我們之所以活著出來,而他們死傷慘重,最大的原因就是,他們是要錢不要命的偏幫,眼睛只盯著值錢的陪葬品,往往忽略了危險,而我們不同。”
阿成和順子在我面前都是老江湖了,所以和我說起了偏幫這個特殊的群體。
這些人最大的特點就是貪財,而且必然心狠手辣,否則在這一行當根本混不下去。
而黑瞎子最後提議去收回其他偏幫的屍體也不過是作態罷了。
他們除了自己的命,任何人的命都不會在乎,更不可能為了幾具屍體讓自己再次身涉危險的境地。
到了縣城後,我們找了一間小旅館住下,吃過了飯,老舅讓阿成和順子去買幾套換洗的衣服還有離開的車票了。
在回到了旅館的房間後,我舒服的躺在了柔軟的床上,感覺如此的舒服。
老舅看著我,臉上有著似笑非笑的神情:“現在滿意了,感覺如何?”
我嘿嘿乾笑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