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不停的翕動,似乎是想要說話,可是卻說不出來。
衛天成蹙著眉,問了一句:“祁經理,你怎麼了?”
祁煥熙看向我們,用手指指著自己的嘴巴又搖頭又點頭,發出含糊的“啊啊”聲,神態焦急,好像是在示意,他說不了話了,突然間,他的舌頭從嘴裡滑了出來,露出長長的一截,軟噠噠的耷拉在嘴角。
但是,舌頭從嘴裡滑出來,似乎並不是祁煥熙的本意,就好像不受他的控制了一樣,只見他雙手顫抖著抓住自己的舌頭,硬生生的使勁塞回了嘴裡。
可是並沒有完,舌頭剛塞了回去,它又不由自主的滑了出來,祁煥熙發出一陣陣嗚嗚的哭腔,又把自己的舌頭塞了回去,舌頭吐出來又塞回去,整整持續了五六個來回。
祁煥熙做出的這一連串怪異讓人無法理解的動作,看的我心裡一陣陣的發毛,一旁的趙妮兒的兩隻手緊緊的抓著我的衣袖,呼吸略微急促,顯然感到了害怕,就連衛天成三人都面色凝重,緊緊的盯視著。
正當我們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猛然,他的眼睛瞪大到了極點,彷彿要從眼眶裡凸出來一樣,同時,他本來一直大張的嘴巴猛然合十,咬了下去,可是此刻,他的舌頭還長長的掛在嘴外面!
“啊!”趙妮兒驚呼一聲,兩手捂住自己的臉,不敢看眼前即將發生的一幕,我一時間也沒有反應過來,因為實在是太突然了,眼睜睜的看著祁煥熙的嘴巴咬下去,看嘴巴用的力道,這一下,舌頭非被咬斷了不可!
可是,有一個人卻反應了過來,那就是衛天成,他距離床也最近,當見到祁煥熙要咬自己的舌頭,一個健步就躥了過去。
衛天成雖然看起來年紀不小了,得有六十來歲,可是身形動作利落,來到床前,右手一探就牢固的捏住了祁煥熙的下顎,讓嘴巴無法完全閉上。
他的反應不可謂不靈敏,可以說十分及時了,但是他依然還是慢了一步,不驚上下牙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祁煥熙還是咬了下去,舌頭雖然沒有咬斷,可是也咬透了舌頭大半的厚度,只剩下面的一小部分連線著……
“啊!”
祁煥熙痛苦的慘叫一聲,端著劇烈顫抖的雙手在自己的嘴邊,想要去捂自己的嘴,可是一碰到被咬的血肉模糊的舌頭,就痛的再次拿開,那咬斷了半截的舌頭像是被開了閘的河壩一樣,紅的刺眼的血噴湧而出。
嗚嗚。
祁煥熙跪在床上,痛哭起來,眼淚,鼻涕橫流,摻雜著舌頭流出的血和嘴角淌出的口水一同流了下來,灑滿了整張床,頓時一片狼藉。
許久過後,祁煥熙舌頭傷口的血終於被這裡的醫護人員趕來止住了,但是流出的血已經快要把身下的床單都溼透了,雖然已經換了一條新床單,但整個房間依然瀰漫著一股難聞的血腥味兒。
此時的祁煥熙雙目失神,眼底透著灰敗絕望的躺在床上,如同一具屍體,眼角不時的跳動幾下,嘴巴叼著一卷柔軟的紗布,來防範他再次咬舌,鼻腔裡不時的發出輕微的痛苦哼聲。
房間裡一片安靜,衛天成和宋老還有肖總坐在原處,都沉默不語,一言不發,臉色陰翳,顯得氣氛凝重。
我雙臂支著腿坐在沙發上,不時的瞥幾眼躺在床上的祁煥熙,心中多了些深思。
剛才祁煥熙身上發生的一切,一定是那口極惡極毒的怨氣搞的鬼,可是它為什麼要祁煥熙咬掉自己的舌頭?回想祁煥熙剛才一張口說出的那幾句話,就容易理解了。
他說,他沒有錯,反而一口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那個為他出軌並且家破人亡的女人身上,罵那個女人傻。
那對夫妻血煞已經被老舅消滅,這怨晶內所殘留的這口怨氣可以說是女人對祁煥熙深深的殘念,代表了女人心底滔天的恨意和不甘,此時聽聞到祁煥熙大言不慚,滿口胡言亂語,怎能不怒,怎麼會放過他?
衛天成似乎也看出了事情的關鍵所在,再一次的讓祁煥熙將事情的前前後後說一遍:“祁經理,如果你不將事情真實的告訴我,那我也無能為力,你也見到了,雖然這僅是一口怨氣,但是比尋常的鬼怪還要兇厲。”
祁煥熙聽到衛天成的話,眼珠轉動了一下,立刻從床上爬了起來,急促的點了點頭,剛一開口,浸染著血的紗布就從他的嘴裡掉了出來,同時發出一陣含糊的聲音:“衛宗,我……”
可是,祁煥熙的舌頭已經咬斷了一半,發出的聲音含糊不清,根本聽不清楚他說的是什麼,他只好不斷的用手比劃配合自己的話,但是依然看的衛天成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