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真本事,就算有,也只是一點皮毛,所以只能依附有真本事的人下墓發財。
我們這次的偏幫子一共六個人,領頭人叫黑瞎子,是河南省地界上排的上號的一個偏幫子,據說幹這一行有將近十年了。
當我們走到了一家農戶的木頭柵欄門前,阿成朝我們擺擺頭說道:“就是這一家,進來吧。”
我跟著一起進了院子,見到這家有兩座黃土房,一座正房還有一間倉庫,此時不僅正房的燈亮著,一旁的倉庫也有蠟燭的亮從窗戶透出來著,似乎也住著人。
也許是聽到有人進院子了,一對五十左右歲的老夫妻從倉庫裡出來,見到阿成,熱情的說道:“你們來啦,進屋歇著去吧。”
阿成笑著說道:“叔,嬸兒,這些日子,那幾個人沒給你們惹麻煩吧。”
老漢擺了擺手:“沒,沒,就是吃了幾隻村裡的雞,可也都給了錢了。”
“那就好。”阿成笑著點了點頭,走過去推開了正屋的門。
門剛一推開,就有一股渾濁的氣息就噴了出來,汗味,煙味,肉香味兒摻雜在了一起,那叫一個難聞。
我打眼一瞅,屋裡五六個光著膀子的男人圍坐在一張矮桌的四周正打撲克呢,桌子上還有壓著一沓沓零碎的鈔票,四周扔了一地的雞骨頭和踩滅的菸頭,空啤酒瓶子滿地咕嚕。
玩的正興起的幾個人聽到開門聲,都回過頭來看,看到阿成我們幾個,就都扔下了手裡的牌,站起了身。
“嗬,終於等來了,等的我們心都長草了,哪位是蔣先生?”站起來的人中,一面板紅黑,渾身腱子肉,個頭不高,禿頭的男人擠上前來,每個字從嘴裡吐出來乾脆的像是用刀切的一樣。
我一眼就看出,這人應該就是這六個偏幫子領頭人黑瞎子了,因為這人不僅長的黑,眼睛確實是瞎了一隻,左眼眼珠已經沒有了,只留下一個難看的疤痕,剩下了唯一的一隻右眼,冷盯著我們四人。
“我就是,你就是黑瞎子吧?”老舅邁步進了屋子,隨意的點點頭,說道。
黑瞎子還未等回話,一旁一個壯的像是公牛的漢子蹭的站起身,兩步跨了過來,擋在了老舅的身前,用手指著老舅,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珠子,凶神惡煞的大喝道:“你會不會說話,什麼黑瞎子,叫瞎哥,知不知道。”
我看到這個人這麼囂張,竟然敢這麼和老舅說話,嘴裡的唾沫星子都噴老舅的臉上,心裡頓時怒了,擄袖子就要上去揍他。
可是我剛要上前,一旁的阿成拉住了我,朝我搖了搖頭,我心裡頓時火了,平時看他們一口一個蔣叔的叫著,怎麼關鍵時刻就熊包了,是看對方人高馬大,比我們人多?
啪!
我剛掙開阿成的拉扯,就聽到一聲酒瓶子碎裂的聲音,抬頭就見到一個綠色的玻璃酒瓶子在剛才對我老舅吼的那個人的腦袋上碎成了幾十瓣,玻璃碴子蹦的四處亂飛。
緊接著,我又看到被擋在後面的黑瞎子一腳踹過來,給這個人踹倒在了地上,一臉殺氣騰騰的喊道:“王二剛,你是不是活膩味了,蔣先生可是咱們的財神爺,敢對蔣先生不尊敬,就是和錢過不去,信不信我活剮了你!”
那個叫王二剛的男人坐在地上,臉色黑的像是鍋底,腦袋上嗖的淌下來一溜血,順著下巴滴在了地上。
我怔怔的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感覺這事兒怎麼有點不對勁兒,發生的也太快了,快的讓我都沒有反應過來,這個黑瞎子就算是尊敬老舅,但是下手也太狠了,這可是他自己的人。
老舅眼神平靜的看著發生在眼前的一切,瞅了一眼喘著粗氣,胸口不斷起伏的黑瞎子,開口說道:“好了,趕緊給他包紮上,別耽誤了行動。”
黑瞎子又罵罵咧咧了一句,然後讓其他人扶著人去西屋包紮去了,而他則躬著腰,引著我們進了東屋。
“東屋寬敞也乾淨,蔣先生您四個住這邊,我們六個在西屋擠一擠就行了。”黑瞎子陪著笑,說道。
東屋就是一普通的屋子,牆上貼著報紙都已經黑膩膩的了,土炕上鋪著一層竹篾編的簾子,上面鋪著一層露著棉花的薄褥子,條件真的很差。
“那多謝了。”老舅坐在了炕沿上,看了看屋子裡的情況,朝黑瞎子點點頭。
我將手裡拎著的沉重提兜放在了炕根底下,活動了幾下胳膊,看了這個黑瞎子一眼,暗道,這小子也太會溜鬚拍馬了吧,有這個必要嗎,聽阿成說,偏幫子不都是心狠手辣的亡命徒嗎,可是現在看也不像啊。
“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