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來一枚手指長的透明玻璃瓶,而瓶子內赫然裝著一條血紅色的蟲子。
我是在農村長大的,而且靠著物產豐饒的大興安嶺,見過的鳥蟲數不勝數,可是我確定,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蟲子。
它不過兩三厘米長,和蚰蜒有些相像,兩側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節肢,但是我見過的蚰蜒多數都是黃褐色的,從來沒有見過顏色這麼豔麗的,看著那條蟲子在玻璃瓶裡來回的爬動,我的頭皮也跟著一陣發麻。
潘仁宗見我神色有異,嘴角噙著冷笑,道:“我的這條小東西,是不是很可愛?我可是養了足足十年了,我會讓它好好招待你的。”
“它是什麼?”我見到潘仁宗真的要用到這條蟲子,心裡真的驚了一下,忍不住出聲問道。
“告訴你也無妨,這就是一條蚰蜒,但他並不是一條普通的蚰蜒,是在川地一個貴族殉葬坑發現的,你知道嗎,那條殉葬坑裡所有的陪葬的奴隸都是被毒死的,也使得那裡成為了一片劇毒之地,沒有任何的蟲子能夠在那裡生存,除了這一條!”
潘仁宗一邊說著話,同時也將玻璃瓶的瓶塞給拔了下來,那條紅色的毒蚰蜒在瓶口徘徊了一下,就爬上了他的手。
“小傢伙餓了,等它吃飽了,我就會用它招待你。”
潘仁宗臉上的露出一抹讓我無法理解的慈愛神情,看著手中來回爬動的紅色蚰蜒,看著那條蟲子,就像看著自己的後代一樣,然後小心翼翼的將其放進了褐色瓷碗中。
我見到紅色蚰蜒爬進了瓷碗中之後,全身就浸泡到了那些粉末混合而成的漿糊當中,然後漿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降低,似乎是被被吸食了。
隨著瓷碗內的糊狀物被吸收,那條蚰蜒本來鮮紅的顏色竟然慢慢的呈現出其他顏色來,變的五彩斑斕,青色,紫色,綠色,混合在了一起。
我看的出神,有些不相信,這麼一條小蟲子竟然能夠吃掉這麼多的東西,還有,這些糊狀物是什麼東西?
見到碗裡的東西慢慢見底,潘仁宗呵呵的笑了起來,顯得非常的高興。
我眼角抽動了一下,雖然早就知道了文鬥中解斗的規矩,但是一想到要被潘仁宗用著條蟲子在我身上施展什麼惡毒古怪的術法,還是渾身不自在。
但是,已經到了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如果現在反悔,只會讓老舅在這麼多人的面前丟臉抬不起頭,也會讓潘仁宗師徒兩人得意!
我咬了咬牙,下定決心,無論發生什麼,一定要挺住!
潘仁宗見我神色有變,抬眼看了我一眼,說道:“如果你現在後悔,只要走出房間,和一路大廳的那些人說認輸,就好了。”
我搖搖頭,卻沒有說話。
“不識好歹。”潘仁宗哼了一聲,端著瓷碗走到我的身前,看了我一眼,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抓起我的右手。
我心裡微微震驚了一下,我一直以為此人只是降頭術厲害而已,可是現在從這一手看來,拳腳上的功夫絕對不簡單,至少要比我強!
在我還沒搞清楚他要幹什的時候,他一手抓住我的手,而另一手將碗中那條吃飽了的蚰蜒用手指夾了出來,快速的放在了我的手背上。
我眼睛睜大,霎時見到,這條毒蟲張開一對像是鉗子的嘴,朝著我狠狠的咬了一口!我下意識的想要縮回自己的手,可是讓我心底一沉的是,我的右手以及整條胳膊都麻痺了,完全沒有了絲毫的反映。
“|好厲害的毒蟲子!”
我心裡暗道,同時感覺到,不僅我的右臂,隨後胸口,兩條腿,整個身體都麻木下來,最後就連我的腦袋都變的昏昏沉沉。
我想要堅持一下,不昏過去,可是,還是抵不住那股睏倦,最終,眼睛朦朦朧朧的看了一眼身前嘴角帶著冷笑的潘仁宗,一歪頭昏睡了過去。
我好像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可是卻不記得夢到了什麼。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我慢慢的清醒過來,感覺道渾身冰冷難耐,像是身處冰天雪地中一般,當慢慢的睜開眼睛,可是眼睛就像是蒙了一層霧一樣,什麼都看不清,腦袋也是昏昏沉沉的,如同三天三夜沒有睡過一樣,渾身更是痠痛難受。
大腦先是一陣空白,像是失憶了,但是很快,我就漸漸的記起來了,我是在半山別墅裡和老舅與潘仁宗師徒解鬥!我是對毒蟲咬了一口,昏了過去!
想起這些,我的心又提了起來,那現在我在哪裡,解鬥已經結束了嗎?我急切的想要睜開眼睛,可是越著急,我就越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