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子也放下了揹包,坐在了我一旁,從兜裡拿出一瓶水擰開蓋子,遞給了我,同時笑呵呵的說道:“真厲害,我和阿成還打賭你能不能堅持到地方。”
我猛灌了幾口水,才緩過勁來,苦笑一聲:“我是不是太差勁了,不說成哥,就連那幾個人都蠻輕鬆的。”我看了一眼那幾個放下揹包坐在地上還有力氣說笑的幾個偏幫子。
“不,你很不錯了,我第一次的時候,比你差遠了,剛走出二里路就累的走不動了,被人看了笑話,成哥和那幾個偏幫子都經歷的多,早就練出來腿腳了。”順子安慰我說道。
我聽到順子這麼說,心裡好受了一些,一邊小口喝著水恢復體力,一邊看著四周的環境。
現在我們處在一座山的半山腰的平坡上,這座山應該是附近最高的一座了,得有七八百米的高度。
坐在這裡,一眼望去,滿眼都是盎然的綠意,讓人心曠神怡,山林間的清風帶著淡淡的泥土味道和花草的清香,吹的人也心裡十分舒暢。
我喝完了水,舒服的哼了一聲,順勢側著身躺在了青青的草地上,和剛才累的要死比起來,現在真是舒服的不得了。
我正前面二十多米外是一大片一人多高厚密的雜草叢,一陣風吹來,草被吹的彎下了腰,當風過去後,就又直了起來。
可是就在那一瞬間,我眼睛猛的大睜開,同時坐起身子,顫抖著聲音,喊了一嗓子:“那裡有人!”
我這一嗓子太突然了,所有人都被驚動了,全都詫異的看著我,老舅站在不遠處,嚴肅的看向我,問道:“玄心,哪裡有人?”
“那裡!”我嚥了口唾沫,一抬手指向那片雜草,心砰砰直跳,絕對沒有看錯,剛才風一吹過去,我就見到一個人蹲在那裡,雖然沒看清是男是女,長什麼樣子,但絕對是一個人,那個人就躲在草的後面。
大家看我認真的樣子,不像是跟他們開玩笑,可是這深山老林的,如果碰到老虎熊瞎子都可能,就是碰到人不大可能,怎麼會有人?難道是有人一路跟蹤我們過來的?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所有人的神情都警覺起來。
黑瞎子從他們帶來的揹包裡摸出一把五寸長的刀握在了手裡,一臉厲色的看著草叢的方向,同他的一個手下一起飛快的奔了過去,距離那片草越近,就越加的小心。
當走到了那旁片草從前,黑瞎子朝另一個偏幫子使了使眼色,當那人一把撥開草,他吼了一聲,拿著刀就撲了過去。
我們還沒看清發生了什麼,就聽草後面的黑瞎子叫了一聲:“臥槽……還真有人。”
當我們都快步過去,終於看到了那個躲在草後面的人,不過不是真的人,竟然是一個灰色的石人。
黑瞎子撲打了一下身上沾的草葉子和塵土,笑著說道:“不過是個石頭的。”同時用手上的刀在石頭上敲打了幾下,發出噹噹的聲音。
大家都驚訝的打量起這個石人來,我也仔細的端詳著,這是一個女性的石人,是按照正常人的比例打磨的,但是要更高大一些,如果站起來,應該有兩米多高,整個石像呈現出跪姿,兩隻手貼在肚子的位置,微微的弓著身子。
石人的臉刻的很粗陋,只有簡單的五官,可是不知為何,我總感覺這石人的兩隻眼睛在盯著我們,那嘴角的弧度,使得整張臉看起來像是在冷笑,又像是在痛哭,十分的古怪。
老舅蹲下身,摸了摸石人的表面紋路,又用手指骨節敲了敲,臉色陡然發生了一些變化,朝黑瞎子說道:“這個石像有問題,裡面是空心的,找工具,把它敲開。”
黑瞎子頓了一下,但是沒有多問,直接吩咐人去拿工具,很快,就有人拿來了一柄錘子,昨天被黑瞎子砸了一啤酒瓶子的那個叫王二剛的偏幫接過錘子,啪啪在手掌心唾了兩口唾沫,抓緊了錘子柄,輪開膀子就開砸。
連砸了十幾錘子後,石像就被從上到下砸裂開了一條縫,很快縫隙越來越大,透過裂縫就看到,石像的裡面一片陰影,確實是空心的。
嘩啦一聲過後,石像的半邊身子隨著大量的碎石都被砸了下來,因為激起的揚灰遮擋住了我們的視線,所以無法第一時間看到石像內部的情況,但是,卻有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率先從裡面四散開來。
在場的人神情都發生了變化,因為這股味道並不陌生,是屍臭!雖然還沒有看到,但是已經知道,石像的內部竟然是屍體!
待揚起的灰被風吹散,石像內部完全暴露在了我們的眼中,等看清後,不少人變了臉色,下意識的退後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