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
但是,楊老師,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們失望的。你的親人是如此信任你,她說過,她有辦法。
楊舒姑姑,拜託你了。
下一刻,大提琴的聲音響起。不是擴音器,不透過任何裝置,就是樂器最本質的聲音,就是樂手最本質的靈魂。
昨天,卓一航對楊舒說:“他的病症只能透過催眠來治療,但他又幾乎是不可能被催眠的,那簡直是蚍蜉撼大樹一樣的可笑。所以我們只能全力以赴的營造天時地利與人和,控制住他的情緒,用非語言非說教的方式引導他、指點他,這才有可能成功。這件事,只能交給姑姑你了。”
而此時,上層的一個房間中,楊舒全情投入的演奏著她的提琴。每一次揉弦、每一下震顫中,都創造出厚重中不乏輕靈、長輩式的告誡中不乏溫情的撫慰的旋律。這旋律不是任何一首既有的曲子,也不是任何人事先的創作,它完全是靈魂最直白的宣洩,充滿了楊舒自己的無窮靈性。
雖然她根本就沒有睜眼,也未看到楊奇此時的狀態,但她擁有絕對的自信。
自己是他的姑姑,也是他的知音。
自己的音樂,可以傳到他的心底最深處。
而一樓大廳的楊奇,在音樂響起的那一瞬,他渾身一震,雙目微微迷茫。他的戾氣開始消減,眼中的反色也開始變淡。他看著二樓,終於邁出一步,奔上了那自動扶梯。
每跑出一步,他的面容便改變一分。每邁出一腳,他的精神便恍惚一寸。
在這似曾相識的場景中,他漸漸從現實走入回憶,走回到兩年前。
他甚至開始氣喘,就像一個普通白領。
他奔上扶梯,他奔出出口,他轉過轉角,他瞪大眼睛看過去。
他看到了那個背影。
熟悉的服裝、熟悉的人、熟悉的拉桿箱。
還有——他下意識的左右看了看:還有三五成群的乘客、還有電子導乘牌、還有月臺下面的軌道,以及一輛轟隆隆的入站的軌道車。
這是一個輕軌站,熟悉的輕軌站。熟悉的站點上,站著熟悉的人。
就像那個元旦的中午一樣。
車停了。
“不……”
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