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望著雷納德,苦笑道:“雷納德,我們兩人都心知肚明,你何必再裝下去呢?”
他話音剛落,第一次綁著雷納德的繩子就彷彿融化了一般,痕跡全無。雷納德已經恢復平時的樣子,高貴優雅,不染半分塵埃,若非他身上還有星光鎖鏈,大家都會以為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玩笑。
雷納德用詠歎調般的語氣稱讚道:“我原先以為,你發展密魯菲奧雷是為與彭格列對抗,卻沒想到,你將密魯菲奧雷開遍全世界,竟是為了構造一個能束縛我的陣法出來。大概所有公司都用特殊的材料繪製了紋路,就待這一次起作用吧?還有密魯菲奧雷的徽章,供用眾多劇情人物的氣運,以此來壓制我,果然是精妙絕倫的佈局!”
“像我們這種修行太久的人,自然不會注意很多細枝末節,對所謂的科技更是有一種骨子裡的輕視,不是麼?”明夕玦毫不退讓,與雷納德針鋒相對,心中卻有些不安。
他在賭,賭雷納德不敢為打破星光鎖鏈而背上毀滅綜漫世界的罪孽,只要雷納德肉身損毀,靈魂受創,這位外來者就必須離開,但為什麼雷納德一點都不在意星光鎖鏈?到底那裡出了問題?
事實上,明夕玦到現在都沒有弄清楚,為何雷納德與宿塵弦要殺他,這一點不明白,或許他所有的佈置都。。。。。。
“說的也是,你特意將陣眼選為美利達島,因為這是雷納德。泰斯塔羅莎的應劫之地,就算我過了死劫,又捨棄人類之身,在這個地方實力也會被限制得很厲害。”雷納德聳聳肩,笑容依舊無比清雅,“我想知道,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我的靈魂強度遠遠超過這個世界的限定,就算我轉生為白蘭。傑索,綜漫世界的法則也只能驅逐我,主世界的法則抹殺我才差不多。再說了,就算是主世界的神器,也很難徹底毀滅我的靈魂,偏偏我無論占卜多少次,都顯示自己的未來十死無生。”
失血過多、力量透支外加靈魂撕裂,讓明夕玦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但他的眼睛卻亮得嚇人,“除去洪荒最頂級的那幾位之外,能殺死我的就只有凌駕於主世界之上的存在,但每個世界都有法則,就算你們下界,實力也會被壓制得與我持平,想要一擊必殺,是好的辦法就是成為我的朋友,讓我失去防備。若你真的視我為摯友,給專用機改個名字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嗎?偏偏你還要按照劇情,叫你的專用機為’貝利亞‘,那時我就差不多猜到了。”
雷納德面帶惋惜地說:“只可惜,你讓展紫蘇將傷害轉移這一能力用到你身上,當你毀滅’貝利亞‘的時候,毀滅的是替身人偶,你自己卻沒有受傷。話說起來,你都裝了這麼久,為何在此刻點破?”
明夕玦定定看著雷納德,發現星光鎖鏈已經嵌入他的皮肉,讓他的衣衫變得血跡斑斑,只要再過片刻,雷納德就會被世界法則驅逐,可雷納德依舊是滿不在乎地笑著,這讓他越發不安。
儘管心臟狂跳,明夕玦卻不露分毫,他冷笑道:“巧合也是存在的,我做這麼多,不過是為了防患於未然,知道看見Jonathan繪製的陣法,我才猜到你真正的身份。失傳已久的合道陣法,宿塵弦就是徹底打劫雞蛋主神也不可能得到,只有。。。。。。我不希望,自己被狠狠地捅一刀。”
“是麼?但你知道,這柄匕首是什麼材料製作的麼?”宿塵弦揚了揚匕首,笑容帶著幾分惡意與暢快,又回到最初的問題,“我告訴你這柄匕首,是你最初所在世界的功德所制啊!”
似乎怕明夕玦沒聽明白,雷納德含笑補上一句:“功德對我們的確很重要,但能夠提升自己實力的,唯有本世界這一系的功德。所以我們都在本世界有著相當大的勢力,比如在世俗界,修橋鋪路,在仙界化解危難之類。隨便哪項事情,都抵得過對一個功德不足成仙的普通人巧取豪奪,更不提與他們交易,我們還要應付某些異想天開的白痴,讓自己差點神經衰弱。。。。。。”
明夕玦狠狠咬破舌尖,決定將他們的話當作耳邊風,他一遍遍地自我催眠,雷納德和宿塵弦是為了讓他心神動搖才故意這樣說,越是這種時候,他就越不能讓他們得逞。他死死盯著雷納德,精神卻牢牢鎖定宿塵弦,耶和華左手也保持攻擊的姿勢,讓宿塵弦不敢輕舉妄動。
但是,明夕玦心裡知道,他相信了他們的話,一字一句,他都深信不疑。這時候,他甚至有點慶幸這撕裂靈魂的劇痛,因為他沒有被這個事實以及心中無邊的愧疚打擊到昏過去,他用盡自己所有的力氣,帶了一絲歇斯底里的瘋狂高喊:“主神,你給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