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蒐集彈藥…
對方的射擊是用“模糊射擊”的方式來試圖傷到自己的想法,本來就連自己都覺得可笑了…那麼如果他們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話…
【不,不會的,不管怎麼說,我的命令已經下達過了…士兵們沒道理…】
“格雷爾人已經開始準備竄逃了!!!!衝啊!!!”
“一個也別放過!!!!!”
“全滅他們!!!!”
“讓他們知道——黑之鬼神帶的兵,也不是吃素的!!!!!”
如同當面給了穆拉一個耳光一樣——外面傳來的,是震天的喊殺聲。
“那群混蛋!!!!我早就說過了…誒!!!!伊雷斯。諾森!!!!!”
怒吼著的穆拉,幾乎是用撞的,開啟了候車廳方向的倉庫大門。
因為突如其來的陽光,而有些不適,剛剛恢復視力的穆拉麵前——
一字排開的,是手中端著外形精巧細緻的導力機槍的格雷爾公國軍士兵。
“奉伊雷斯中校閣下的命令——還沒輪到穆拉大人您登上舞臺!!!”
瞬間展開的彈幕前,黑之鬼神再次露出了猙獰的獠牙——
“全部給我…去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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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消失的左小臂上端,已經被包紮完畢。
【沒辦法…就算是閃光炸彈,那也是炸彈啊…用手直接捏著引爆,這個結果也在預想之中。】
雖然血還沒有止住——也沒有足夠的條件去完全止住了…不斷流出的紅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汙染著繃帶。
可是奇怪的是,這個時候…自己反而越加冷靜了。
【呼…是因為熱血漸漸的流失掉,所以冷血了嗎?不好不好…我得馬上找點能讓自己的血熱起來的東西…】
自嘲的笑著,用完好卻顫抖的右手伸入懷裡——伊雷斯又一次取出了那張照片——那張沒有和日記一起交給雅伴帶走的導力照片。
照片背面,女性娟秀的字型分明的寫著——七曜歷1202年七月二十一日,攝於弗萊尼鎮北城牆。
“等等…血熱起來的話,不是會流得更快?那麼只會死的更快而已吧…我還真是有夠愚蠢的啊…各種意義上。”
只是,這也總比去注意左手斷臂處那已經浸透了繃帶,開始在地面上不斷擴散成血泊的恐怖傷口來的好吧?
“不管怎麼說…用哪種方法我都最多還能剩下幾分鐘的命吧…意識開始有點模糊了…所以您能及時趕到聽聽我的遺言,讓我很是開心啊…穆拉大人。”
抬起頭,充斥著無限笑意的雙目中,印出的是一個滿臉鮮血男子的臉。
“把引爆裝置交出來。”
“啊咧?穆拉大人,您怎麼受傷了?嘖嘖,看看,手上,腿上,腹部…都能看到彈孔了喲?黑之鬼神的黑色血衣上,總算沾染上自己的血了嗎…”
“把,引爆裝置,交出來…”
兩把盡是沒有擦淨血液的無相飛刀,瞬間抵住了伊雷斯的喉嚨——還有著一絲理智的穆拉,深知起爆裝置也不見得在這個男人的身上…可能在這個候車大廳的某個角落,可能在密佈於車站四周的某個格雷爾士兵身上…但不管是哪種可能性,這個男人至少知道“在哪”!
“真是可悲的傢伙啊…身為利貝爾王國駐外武官的穆拉。範德爾…竟然淪落到了要靠殺戮來維繫自己那快要崩潰的人格的地步呢…你在強行扭曲自己的良心,把自己的行動合理化嗎?”
刷的一聲——穆拉右手揮出,伊雷斯右手小指幾乎毫無凝滯的被斬了下來。
那張一直看著的照片,也隨之飄然落地。
“起爆裝置在哪?”
“哦,改變問話的方式了呢…說起來,穆拉大人,或許您也猜到了…我們在您到達這裡時的一切行動,說到底是純粹的賭博…不過您知道為什麼我們最終賭贏了嗎?”
又一次揮出——這次,是無名指。
“起爆裝置,在哪?”
“我們的計劃,無非就是要讓帝國軍的殘餘步兵部隊儘可能的接近我們…然後用無數的導力zha藥把他們和我們一起送去見女神而已…只是從一開始,我就想到了,以您的武勇和聰慧,很可能會選擇單獨一人進來…如果是那樣,就算炸死你,那也沒有任何意義——何況我有八成確信您現在正在找死。”
中指。
“起爆裝置!”
“思前想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