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漫不經心地回答:“他們打擾我吃飯。”
聽到這個答案,薛舞有些哭笑不得了。
如果他說的是實話,那麼可能確實是城管的不對,畢竟城管是啥德行,薛舞也是所有耳聞的。
但即使是那樣,就出手打人,還打的那麼重,這總歸是不對吧。
薛舞求教似的眼神看向我,我只能輕輕地點點頭。
這也是尊重事實。
“那麼好了,你們誰把打人的經過說一下?”
那個年輕人依舊一臉淡定,不緊不慢地吃著蘿蔔,看那樣子,根本就沒打算要說話。
他不說話,只能我說了。
誰讓他是大爺呢,大爺惹得起警察,我可惹不起!
我說:“薛舞姐姐,情況是這樣的。那幾位城管同志,”說著,我指向躺在地上的幾個城管說,“這幾位城管同志來我這執法了,說我佔道經營,要沒收用具……就是搬桌子。”
說到這,薛舞的臉色也不好看了。
顯然,這城管太給他們執法者丟臉了。
“結果在搬桌子的時候,惹到了那位客人,不讓那位客人吃飯,把那位客人剛上來的菜給砸了。結果雙方意見不合,大打出手,城管同志們本想仗著人多,叫囂著要宰了那位客人,卻沒想到被那位客人給打倒了。”
我說完,又補充一句:“事實就是這個樣子。”
薛舞點點頭,他又轉過頭,看向工商局、衛生局的那些人。
結果那些人也跟著點了點頭。
我終於鬆了口氣。
本來我還怕什麼天下烏鴉一般黑,他們串通一氣,結果還是我狹隘了,這些同志還都是很尊重事實的嘛!
薛舞見到他們都點頭,心裡已經有了一個定數。
她又回過頭來看向我,問:“那黑店的事呢?”
我淡淡一笑:“這就是那位胡大科長故意陷害了,薛舞姐姐,我這還有幾十位客人沒走,你可以問問這些客人,我這裡哪黑了?”
結果沒等薛舞開口,一眾見識過整場好戲的群眾全都高呼:“這不是黑店。”
“是啊,菜這麼好吃,還免費,怎麼會是黑店呢。”
“對對,衛生也很棒,大夥沒看到那位胡大科長在桌子底下都沒摸到灰嘛!”
“就是就是,警察同志,一定要還飯店老闆一個公道呀!”
剛才一場大戰城管的好戲,已經點燃了食客們心中的激情,此刻警察來了,大家也都敢說話了。
而且他們所說的,也都是實情,此刻說出來,每個人的正義感都油然而生。
這案子還怎麼查?大家都是眾口一詞,根本不用查啊。
薛舞也明白,黑店一說,根本站不住腳。
不然哪有顧客被黑了,還向著店老闆說話的。
城管被打的事呢,多半也是仗勢欺人,咎由自取。
現在關鍵就是大人那小子到底是抓,還是不抓?
按道理,一定是要抓的。
莫說打了執法者,就是打了個普通的路人,也一定要抓的。
但薛舞不是沒腦子的人,已經知道那人能一口氣打倒四個膀大腰圓的城管,就有能力再一口氣打倒四個小警察。
正在薛舞猶豫不決的時候,伴著一陣嚷嚷聲,門又開了。
這一次當我抬頭看向門口的時候,又樂了。
這可真是逗呀。
事情越來越精彩了。
所謂蝨子多了不怕咬,就讓混亂來的更猛烈些吧!
進來的那人,正是昨天被劉翔軍他們給扔出去的虎哥。
而虎哥的身後,昨天捱揍那五個小混混,也都跟在後面。
虎哥一進門,就大聲嚷嚷道:“草,都他媽給老子滾,老子呀把這店給……砸……了?”
虎哥沒等說完,就看到了眼前的幾個警察。
又稍微一看,就看到了一屋子穿著制服的人。
與倒在地上的城管。
這回不僅是虎哥這幾個人傻了,就連薛舞他們也都愣住了。
虎哥眼見不好,轉身就要開溜。
可在警察面前,剛裝完逼,就想要逃掉,哪有那麼容易!
薛舞沒等發話,那個叫小剛的警察火了,大喊一聲:“站住!”
虎哥已經轉過了身,聽到這喊聲稍微頓了一下,又馬上要跑。
結果那小剛來了火氣,大喊道:“再不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