棵老柏樹,不知道活了多少年,樹皮幾乎都掉光了,樹冠也很小,只有幾根粗大的樹枝,頑強而又倔強的在山頂屹立了若干年。象這樣的老樹起碼有好幾百年的歷史,如果放到別的地方,肯定要拿護欄圍起來,不過在荒無人煙的葫蘆山後山卻沒有這種待遇,只能經歷風吹雨打自生自滅。
天黑之前,我們幾乎已經把山頂全部走了一遍,沒有任何發現。大家圍在一起談論的時候,衛攀就有點疑心是不是韓慕亭給的拓本有問題。
“我想應該不會。”龐老二解釋道:“韓慕亭騙了我們一次,也算迫不得已,而且在墨玉這件事上,我看的出來,他心口如一,絕對沒有染指的意思。問題可能全出在手札上。你們沒看過聖師手札,裡面很多內容都不全,當陽地宮那一篇,幾乎全被刪掉了,其餘部分也斷斷續續。”
“到底是誰這麼缺德,要毀掉手札,乾脆一把火燒了就算了,留部殘本下來,鬼都看不懂。”
“誰毀掉的手札,現在已經成了迷案,咱們的手札是宋版,連山當初得到的手札大概是元版的,我們倆私下印證過兩本手札的內容,大同小異,該有的地方都有,該沒的地方都沒,出入不大。這樣吧,今天已經來不及了,明天,我們再仔細查查,如果實在沒有一點結果,就到山腰和山腳那裡看看。”
晚上冷的實在受不了,山頂的風又大,我們弄了點柴火,刨了個坑在裡面點起一堆小火,逃荒似的擠在一起取暖。
按照龐老二的安排,第二天我們又分頭在山頂附近排查。明知道這基本算是無用功,但還不得不做。一上午時間,來來回回兜了幾個圈子,什麼都沒找到。我低頭看了看錶,已經中午十二點半了,恰好對講機裡傳來龐老二的聲音,叫我們回去吃飯。
我特意多走了段路,和蘇玉匯合以後一邊說話一邊往回走。從年前開始,蘇玉就跟著我們東跑西顛,野外的生活環境和居家過日子天壤地別,她本來就瘦,折騰了這麼長時間,身體越發單薄。我看她的臉色不好,眼圈還微微發黑,忍不住一陣心疼,要她下午別跟我們瞎轉悠了,趁著白天氣溫稍高一些,在宿營地那裡好好休息休息。
“多個人就多份力量嘛。”蘇玉笑嘻嘻的對我說:“早一天達成你的心願,我也早一天把你押解回陽川。”
“還用的著你押我?”我一臉誠摯的說:“只要你招招手,不論天涯海角,我都跟你去。。。。。。”
“酸哦。”
我們倆嘻嘻哈哈一邊說笑一邊往回走,路過那顆老柏樹時,我抬頭望了望高高的樹冠,對蘇玉說:“你猜這棵樹有多少年了?我們來打個賭,誰輸了就被對方親一口。。。。。。”
沒想到蘇玉沒有理會我的調笑,急切的拍拍我:“寶貝勒,你看!”
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周圍依然是老樣子,只能遠遠的看見鐵柱正屁顛屁顛往回走。
“有什麼可看的,那不是鐵柱嗎,你又不是沒見過。”
“什麼鐵柱鋼柱的啊。”蘇玉揪揪我的耳朵說:“不是讓你看他,朝地面上看。”
這時候正是正午,太陽懶洋洋的掛在頭頂,光線透過老柏樹的枝幹,在地面上留下一個影子,蘇玉又把我往前拉了幾步,指著地面說:“你看,這影子象什麼?”
經過蘇玉指點,我仔細看了看地上的影子,頓時心頭一動。
這影子竟然極象一朵雲彩!
如果單看老樹上的枝幹,什麼都看不出來,但經過陽光照耀,投影在地面的影子鬼使神差一般的幻化成一朵雲彩,究竟是巧合?還是另有文章?
雖然不能排除巧合的因素,但這已經是我們兩天來最大的發現了,尤其是影子的形狀,和真正雲彩的形狀幾乎完全吻合。我掏出對講機,對龐老二講明情況,然後站在原地等他們。過了一會,分散在各處的幾個人全都朝我聚攏過來。等大家到齊,看見地面上的樹影后,頓時議論紛紛。
龐老二一言不發的沉默了片刻,在樹周圍來回轉了幾個圈,然後吐出一個字:“挖。”
我們來之前帶了一把仿軍用的行動式摺疊工兵鏟,鐵柱飛快的跑回宿營地,把鏟子拿過來,朝手心噗的吐了口唾沫,然後雙手來回一搓,握著鏟子問:“二哥,朝影子這裡往下挖?”
得到龐老二首肯後,鐵柱吭哧吭哧的開始刨土,我們都顧不上吃飯了,圍著他站了一圈。影子特別大,所以鐵柱是站在正中心開始下鏟的。這傢伙早年間練的基本功仍舊爐火純青,揮鏟時如同行雲流水一般毫無停滯,只不過鏟子實在太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