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液體滴到我臉上的同時,大賓似乎也已經聽出那若有若無聲響的來源,憑著感覺將槍上膛,作勢待發,龐老二沉聲說道:“別開槍,它中刀了。”隨後叫大家照明。我們紛紛貓腰伏在地上,把手電開啟。
龐老二和金七爺這時都站起了身,我們發現地上有什麼活物在翻滾掙扎,於是用手電照著想看清楚,等把光線集中粗粗一看,金龐二人附近地上竟是兩隻鳥形東西來回撲騰著翅膀,再瞧的仔細一些,這兩隻東西分明酷似蝙蝠。
蝙蝠這東西平時我也見過,灰不溜秋的小小身子,晝伏夜出。但眼前這兩隻不但體形碩大,而且遍體通紅,各自都受了輕重不同的刀傷,飛不起來,猶自苦苦掙扎。大夥兒雖不敢確定,但心中均猜測言趙的死亡跟這妖異的血紅蝙蝠定然有關,大賓看著兩隻蝙蝠還未死透,就欲上前舉槍射擊。龐老二一把攔住他說:“兩隻畜生都受了傷,翻不出多大的浪花,我們還是看看清楚再說。”說罷,他叫人騰出兩個揹包,把血色蝙蝠裝了進去,一路提回道觀。
等這兩隻蝙蝠又被倒出來時都是奄奄一息,眾人那裡見過這樣的稀罕玩意兒,因看它們模樣怪異,怕突然再暴起傷人,所以都開啟手電離著幾米距離圍觀。兩隻血蝙蝠一隻傷了左翼,另一隻傷的更重,整個腹部幾乎被一剖為二,等它們再也動彈不得時,大家看的清楚,這鬼東西的嘴巴並非其它蝙蝠那樣,而是又細又長的一根管狀物。聯想前後,眾人心有疑問:言趙兩人頭頂的小洞難道會是這蝙蝠所為?龐老二見傷了翅膀的那隻蝙蝠還有幾分活氣,於是便提根細木棍在它面前晃動試探,蝙蝠彷彿是聚齊了全身力氣,頭部閃電般一啄,竟用自己尖長細嘴深深釘在木棍上。
這一下再無疑問,言趙兩人十有八九是在守夜時遭這兩隻血紅蝙蝠的襲擊身亡。龐老二丟下手裡棍子說道:“言老弟他們致命傷位在正頭頂上,我開始就疑心是什麼東西凌空襲擊的,早先聽人說起過山洞裡有種蝙蝠專吸人血,不過在屍體身上沒發現傷口,因此我也不敢確定。剛才靜坐的時候我有意隔段時間便晃晃腦袋,不想真把這大蝙蝠給引了來,七爺想必也猜到這一節了,這紅蝙蝠洞穿人頭骨,大概是為了吸食腦髓。”
金七爺搖搖頭說:“我倒沒有料到會是這畜生作怪,只是聽見頭頂附近有些響動才揮了一刀,怕是幾個小鬼裡有人坐不耐煩了,左右亂動,才惹這畜生襲擊。這樣的異種蝙蝠實在是我平生僅見,到底是從別處飛來的,還是當年無極聖師有意馴養以便護寶的?”
我只是奇怪言趙二人被紅蝙蝠洞穿頭骨怎麼會一聲不吭?等問了龐老二後,他想想說道:“這一點咱們也無從考證了,很可能紅蝙蝠帶毒,尖嘴一入人腦便注進毒液,瞬間將人麻痺,然後吸了腦髓飛走。”
我聽後倒吸一口涼氣,地宮裡到底還有多少活的紅蝙蝠?倘若三兩隻的話,龐老二和金七爺對付它們綽綽有餘,但要是成群結隊一湧而上,本事再大的人也只能狼狽逃竄。衛攀看到自己兄弟死因明瞭,真兇也已抓到,頓時恨的咬牙切齒,叫人拿出燒爐子用的煤油,澆在紅蝙蝠身上,一把火燒的皮骨不存。
大賓拍拍自己腰間插的手槍說道:“金七爺,龐二爺,今天我算服了你們二位,我從小就喜歡打彈弓,長大了開始玩槍,也下了不小的功夫練耳練眼,可今天還是落了後手,你們刀上都見血了,我才剛剛把槍拔出來,看來仍是功夫沒練到家。”
龐老二說道:“你比我小著好幾歲,伸展的日子還長,用心練著,未必不能爐火純青,何況天天都守著七爺,抽空叫他指點一二,定然收益非淺吶!”
衛攀到現在才算出了一點心中惡氣,胸中略微舒暢了些,對大賓說道:“金七爺龐二哥都是江湖上名頭響亮的人物,你用著心多學學他們的本事,還有,我連保命傢伙都交給你了,你可得給我保管好。”
殺人兇手的真實底細被我們一得知後,下一步就得具體查查地宮內還有多少紅蝙蝠的同類,雖說蝙蝠天性愛在夜間活動,我們只要全趁著白天在地宮行進,料無大礙,但這種吸人腦髓的紅蝙蝠透著幾分邪異之氣,叫人想想就脊背發冷,要有可能,還是一舉殲滅為好。我們七個整整熬到現在都沒閤眼,逮住紅蝙蝠這股新奇勁兒一過,紛紛大打哈欠,何況明天夜間不定還得再繼續守著,沒個好精神絕對不行,於是先後倒地便睡。
這一覺睡的很香甜,留守那些人醒的早,都悄悄到屋外去洗臉吃飯,沒敢驚醒我們。直到臨近中午我才疲懶睜開雙眼,左右一看,其餘人不知什麼時候全都起身了,只留我在原地酣睡。洗漱之後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