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也就是了。”
送走蘇玉後我獨自抽著煙把亂糟糟的一團資訊整理清楚,金老大找到墨玉,得不到家人支援後生氣出走,找衛垂柳合作,被拒絕後離開,從此一直到他受傷被送回家,中間這段經歷是個空白,不過可以肯定,在這期間他洞悉了所有秘密,甚至親自摸進地宮,但因為種種原因沒有帶出任何東西,反而丟了墨玉受了傷。那他的墨玉是怎麼落到我曾祖興才公手裡的呢?有可能金老大遭遇什麼意外,被我曾祖搭救,他為了報答,所以把墨玉贈送給我曾祖,不對,金老大不傻,他不可能把這麼重要的東西送人,還有,他把墨玉送出去以後自己怎麼進地宮?
忽然,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過我的腦海。
難道是我的曾祖趁人之危將這塊墨玉據為己有?
依照當時的情況,這種可能不是沒有,但我想了想就推翻了這個念頭,我始終不相信一個為村民採藥而獻身的醫生會幹出這樣的勾當。
我被這件事折磨的頭疼欲裂心情煩躁,恨不得馬上找到真相,弄清楚曾祖到底和這件事有沒有關係,有什麼關係。思前想後,忍不住到龐老二那裡把所有情況給他說了一遍,想讓他幫著分析分析。龐老二思索了片刻,問我一句話,興才公是那一年過世的?
這個情況我記得父親曾經給我說過的,但當時我還小,記不清楚。龐老二接著說,現在你要想搞清楚到底興才公和金老大有沒有瓜葛實在是不容易了,我們只能找出個大概結論,首先得知道你曾祖是那一年過世的,再想辦法摸摸金老大是什麼時候最後一次出的遠門,兩下一比,如果金老大出門的時候你曾祖已經過世,那麼這件事可以肯定跟他沒有絲毫關聯,要是其時他還在人世,小陳,不是我憑空猜測,十有八九興才公和金老大兩人有過交往,不然世間怎麼可能有這麼巧的事?金老大記著你曾祖名諱,而你家又存著原屬金老大的那塊墨玉?
一語驚醒夢中人,龐老二說的有道理,不過我父親已經不在,如何才能得知曾祖去世的時間?想起老家陳村還有個表叔,因此我決定立即過去一趟,問問表叔是否還記得這事兒。當即讓衛攀給我派輛車,風馳電掣般往陳村駛去。
我奶奶過世的時候父親已經在城裡工作,所以家裡的老屋託給表叔保管,他家人口多,兒女都長大以後房子就不夠住了,於是他帶著最小的一個兒子住在我家老屋,為這件事當時他還專門跑到陽川知會父親,父親嫌他太見外,由此可見,表叔也算是個忠厚人。我一到陳村就直奔老屋找到表叔,詢問他知道不知道曾祖過世的時間。表叔摳著下巴想了半天才說:“那時候我還小,不大記得事,更不要說具體到那一年了,寶娃,你問這些做什麼?”
我當然不能對他明說,胡亂編了個理由,求他再仔細回想回想,表叔說好多年的事了,硬想也是想不起來的,不如還是在村裡找個上了年歲的老人問一問,興許還能有人記得,這樣吧,我帶你到肖老頭兒家去,他今年八十多了,眼不花耳朵不聾,最要緊的是腦子不糊塗。
我跟著表叔出門往東走過十多戶人家,然後進了個小院,肖老頭兒正在院子裡眯著眼曬太陽,表叔把情況對他一說,老頭兒扯著洪亮嗓門說:“是興才哥的後人麼?好好,一表人才。”不是埋汰城裡人,天天大魚大肉整年都不鬆散筋骨還喊著要長壽,那兒比得上眼前這位老爺子?過去我和松爺下鄉淘換小玩意兒的時候還在陳村呆過幾天,卻沒見過這老壽星。我恭敬的鞠個躬,問個好,等著老頭兒發話。
“興才哥是好人吶。”老頭兒站起身來說:“大著我一點兒,早年間常在外奔波,一年裡也難在家住幾天,三十多了兒子都能下地幹活兒時他才算安穩下來,要說他這些年在外頭也沒白跑,學了手藝會給人看病,那時候鄉下人要得個什麼病可了不得,缺醫少藥的不說,還耽誤田裡的活兒,自從興才哥露了這手本事,不光村子裡的人找他看病,附近的窮鄉親也沒少來,遇著實在窮的揭不開鍋的家戶,他也不收錢,還管給藥,這不是善人麼?這麼好個人,可惜拉。”說著說著老頭兒深深嘆口氣:“有天上山去採藥,連著幾天都沒回來,平日裡受過他恩惠的可不少,四下裡幫著找,我也跟著去了,幾乎把周近這幾座山都翻遍了也沒找著,還是後來有人在北山大溝那裡頭看見他裝藥用的揹簍子,才算明白是從山上掉下來了,慘吶,屍首都不見,怕是叫狼給拖去了。”
“他老人家是一個人去採藥的?”我問。
“可不是一個人麼?那時候你爺爺也都二十出頭了,可你們家人丁單薄,興才哥就這一根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