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我忍耐不住,怒喝一聲。
這樣的老油子,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對付,要打要罵,估計他也不會當回事兒,咱們又不能把他活埋了。我正沒主意間,穆連山在旁邊冷冷說道:“你是潮江梁家的?”
老土可能在穆連山手裡吃了苦頭,知道這不是個容易敷衍的人,於是馬上老實的點了點頭。
“你是梁家人,他們的做派你想必很清楚。”穆連山一字一頓的說道:“既然事都耽誤了,也不差多耽誤幾天,我就把你交到他們手裡。”
老土一聽,頓時出了一腦袋的冷汗。他們梁家外支內支鬧了很多年,為了避禍,上輩人才千里迢迢來到這荒僻邊陲了卻殘生。真要現在把他交回內支去,想必不會有他什麼好果子吃,梁家人的陰冷狠毒那是出了名的。
穆連山接著說道:“老實說了,自然能省不少麻煩,自個兒掂量吧。”
冷人想出的冷辦法真是大不一樣,我看老土一邊流汗一邊沉思,知道他正做思想鬥爭,於是適時塞到他嘴裡一支菸,替他點燃。
老土抽著煙,眼皮子時不時的翻看我們。龐老二又在旁邊規勸幾句,這一番軟硬兼施,明顯讓他的心鬆動了。最後,老土吐掉菸頭,嘴唇動了動,剛想說什麼,對面綁著的俘虜投來一道冰冷的目光。老土打了個寒戰,眼神中露出一絲恐懼,生生嚥下要說的話。這個細節被我全盤看在眼中,頓時恍然大悟,老土顧忌的,是這個人!
看樣子老土也真是為難的很,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落下來。穆連山又冷聲催促一次,老土咬咬牙,說道:“這中間細節。。。。。。”
不想他一句還未說完,頭一個俘虜怒目而視,我挪動腳步擋在老土面前,說道:“這中間細節怎麼樣?”
老土被憋的眼淚都快出來了,顫聲說道:“說了是死,不說也死,落在內支手裡仍是個死,大兄弟,你給我個痛快,給我個痛快。。。。。。”
“你好好說了,誰也不會動你一根汗毛,怎麼,他眼睛一瞪,你就怕了?這是多大的罪過?就算到了公安局,無非也就是聚眾鬥毆,槍斃不了。”
我不知道老土為什麼怕先前那個俘虜怕的那麼厲害,但很明顯,有這個人在場,老土心理壓力極大,對我們突擊審訊是個阻礙,我想了想,伸手解開他身上的繩子,叫他上去透透氣。老土揉了揉胳膊,又小心翼翼看了看俘虜,然後順密道入口爬出地面。
我和龐老二跟著他朝前走了走,估摸著說話聲再傳不進密道的時候,才停下腳步,我遞給老土一支菸,再作番思想工作,老土只是悶著頭抽菸,不肯說話。我看了看龐老二,他示意我不要心急,等等再說。
老土把一支菸抽到燙嘴才丟了菸頭,說道:“不瞞二位,方才我真沒說假話,這件事,我說了是死,不說也是死。”
“這是什麼意思?老土,咱們對你已經夠仁義了,別再跟我們打馬虎眼兒。”
老土突然站起身,捲起衣袖子,伸出左臂,說道:“你們看。”
我定眼一看,見他黑黝黝的胳膊上鼓著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包,不紅也不腫,不清楚他到底搞什麼把戲,老土說道:“這個包二位都看見了吧。”
“一個肉瘤子,有什麼好看的?老土,我勸你還是利索說出來,真把你送到梁家去,你那幫親戚恐怕還沒有我們好說話。”
“這不是肉瘤子,這是個活東西,就在皮下頭,是旁人給我種下的,每個月都得吃藥壓制它,若是斷了藥,肉裡這隻蟲子一發狂,那股難受勁兒,真比死都難熬。”
“呵!還有這事?”我壓根不相信老土的話,以為他又在糊弄人,“這麼小個瘤子,拿刀挑了就是了,真能把你難受死?”
“要有這麼簡單就好了。”老土苦笑一聲,伸手輕輕碰了碰胳膊上的包,說來也怪,那東西真和活物一樣,遇到外力,馬上在皮下游動,一瞬間便挪了位置,“二位該信了吧,靈動的很,除非咬牙把整條胳膊都砍下來,要不然根本沒用。”
龐老二突然問道:“這是逆血蠱?”
“先生一看就是有見識的,連逆血蠱都知道。”老土放下衣袖說道:“這不是逆血蠱,不過跟它也大同小異。我要把自己知道的事說出來,那些人斷了我的藥,不出兩個月,我就得活活疼死。”
他嘴裡說的那幫人,想必就是獵人,我有點明白了,老土和他們原本沒有什麼關係,不過被種了只蟲子之後,迫不得已聽命於他們,所以才會怕的厲害。苗瑤之地的巫術蠱毒傳載了千年之久,中間的詭異和神奇只有親